唯二不同的是气质和肌肤的细腻程度。不同于从容不迫的老板亲爹,张大民一个一辈子就没挺起过几次腰杆的人,畏畏缩缩的;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十指也跟养尊处优的人完全不一样——不过这些都不用担心,毕竟录个视频而已,细节的东西不仔细研究根本不会发现。
“可是大哥我怎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赖六小声嘀咕。
赖强没有理他,走到张大民跟前,问道:“都背好了吗?”
张大民迟疑地点点头。
“那就好,记住,我刚才怎么跟你念的你就怎么背,一个字都不能错。”赖强使劲儿勒了下麻绳,“还有,拿出点派头来,窝窝囊囊的,你现在可是富豪的亲爹!”
张大民赶忙点头,心里却不停犯嘀咕。
之前住院的时候,本地电视台天天循环播放绑架案的信息,加上张艳又总是喜欢拿两人长得像的事挤兑他,多少还记得些,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这案子扯上关系。也直到这时,张大民才终于明白赖强嘴里所谓的“杀一个”和“作伴”指的是谁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卷进了一个大麻烦,张大民不由得喉咙发紧。
只不过现在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出路,只能暂且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姚忠在一旁摆弄着录像机,眉头紧锁。老板为了防止警察定位追踪,专门淘了台上世纪的老式DV手持摄影机,姚忠从来没接触过这玩意儿,折腾了半天才终于搞定,对着赖强点点头:“大哥,弄好了。”
赖强看了眼周围的布置,确定光线足够昏暗,很难看出镜头里坐的是另一个人后,满意地抬抬下巴:“行,开始吧。”
张大民第一次“出镜”,不由得有些紧张,声音颤抖个不停:“儿,儿啊,我,我,那个,我……对不起,我,呃,我,好像忘词了……”
赖六瞬间暴跳如雷:“三个字就卡?老东西你存心的吧!”
自认理亏的张大民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赖强皱眉:“行了六子,坐下,再来一次。”
紧接着,张大民就在三人面前狠狠“展现”了把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随着错误的次数越来越多,张大民的失败率不降反增,甚至更加离谱,有几次连“儿子”这种小儿科的开篇招呼语都忘了,嘟嘟囔囔半天全在咽口水。
当第二十次NG时,连摄像机都忍不住宣告没电罢工了,一向沉默寡言的姚忠都暴走了,上去就是一脚,张口就是国粹:“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啊!”
赖强也被气得不轻,等姚忠发泄完后,才冷声道:“行了,别打了,再打就没气儿录不了了。”
他走到椅子前,一把薅起张大民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冷笑一声:“老东西,跟我耍花招?”
张大民被打得满脸淤青,疯狂摇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镜头一对着自己,魂儿就跟飞了似的,原本还倒背如流的台词愣是一句也想不起来,嗓子眼跟被水泥灌了似的,连字都吐不出来。
“呵,我本来想着等你录完就放你就来着,合着你跟我玩敬酒不吃吃罚酒?”
赖强冷笑一声,也不废话,手腕一翻,直接从后腰掏出一把小刀,直直地朝张大民手的方向插去。张大民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刀锋划破空气的风声飞快地从耳边擦过,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张大民不禁死死闭住眼睛,可预想中的痛苦始终没有来,他哆嗦地睁开一条缝,只见利刃正直挺挺地插在木凳的扶手上,离他的食指还不到一厘米,顿时吓得冷汗直流,□□都不由得一阵发热。
赖强俯下身,狞笑又扭曲的五官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索命的厉鬼:“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会不会背?”
张大民白着脸拼命点头。
“好……”赖强冷笑一声,收回小刀,“大姚,开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吓破了胆反而把魂儿招了回来,此刻张大民的脑袋突然清醒过来,台词也顺利地按计划背了出来。
“全超,快救救我!他们说不给钱就要撕票!你快去准备一千万的现金,要旧钞、不连号的,五天后会有人给你打电话,约定交易时间和地点!记住!千万别报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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