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藏着一丝阴霾,眼神冰冷,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却放低姿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颇有些高岭之花堕落神坛的禁忌感。
“别和大舅哥走得太近,毕竟男女有别。要是他做了什么逾矩的事,留给我来教训。”
这是她今天收到的第二份告白,她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高岭之花就该高处不胜寒,我等凡人岂能起舞弄清影。
我的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陈雪好说歹说,再三保证,李言卿还是一步两回头,依依不舍,他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少女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想吃灌汤包、葱香牛肉面、煎饼果子、煮玉米、薏仁红豆粥、豆腐脑……
她抚摸着骨鞭脊骨的凹槽处,李言卿说它能像金箍棒一样变大变小,念头刚动,那截骨鞭化为了华丽的腰带系在了腰身处。
陈雪一拉还没扯动,反而越缠越紧,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程度。
鬼公子就这么不放心她吗?!
我虽然饿了,但也不是什么都吃,天可怜见的,我可是个老实人啊!
“天这么晒,赶紧把林听骨收回来,好继续赶路。”
林听骨不见踪影,陈雪转悠了几圈都没找到他,心生烦躁,大喊道:“林听骨,我们要走啦。”
她吃下血梨后,眼睛能看到更远更深的地方,一片废墟之下,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缝隙中若隐若现。
“林听骨,别闹脾气了。李言卿都回家吃饭了,我们也赶紧找地方吃饭,饿死我了。”
男人听见她的脚步声,眼神晦暗起来,身体颤抖着,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哭腔,“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做啥了?”
陈雪不明所以地走到他面前,只见林听骨斜躺在黏稠得发黑的血泊里,背脊虚虚抵着那面危墙。
他的胸口还未长好,又被掏出一个血洞,惨白的胸腔清晰可见。
伤口边缘的皮肉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地、徒劳地试图弥合,却被狠厉的手指再次撕裂破开,露出血红的肉腔和跳动的心脏。
男人阴沉的视线停留在少女系得紧紧的腰带上,眼神越发癫狂,燃烧着一种极为恐怖的情绪,“你很喜欢他送的东西,对不对?”
“我把我所有的骨头拆下来送你,如果你害怕我,可以用绳子拴住我,拔掉我的尖牙,打断我的腿……无论怎样都好,可明明是你先说爱我的!”
他哭得很伤心,泪珠大颗大颗砸下,实在叫人烦躁。
“你可以把它们做成骨锤,骨刀,我比那个男人有用的多。”
血淋淋的肋骨被一根一根狠狠拔出,洁白的骨面上浮动着细小的黑色符咒,如果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一处都用血刻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百年孤寂把爱熬成毒,极致的执念、扭曲的占有、毁灭与痴缠的共生,以及非人特质带来了一种惊悚到极致的破碎美感。
男人用尽了所有力气,疯狂地往她怀里塞,乞求的姿态越来越低,几乎可算得上跪舔少女的脚尖。
他的声音骤然甜腻如蛊,“你要是嫌不够的话,这是第一根,这是第二根……”
陈雪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才意识到她捡了个什么玩意回家。
林听骨的衣衫被血彻底染红,俨然一个血人,还在滋滋不停往外冒血。他癫狂到要发疯的状态,是独属于男鬼病态扭曲的爱恨。
当她意识到生命的缩写是SM,这些自虐的行为全都说得通了。
陈雪用刀划开自己的衣摆给他止血包扎,宛如一个医生亲眼看见病人发疯自残的无助与恨铁不成钢,“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以为你有人性之后能重新思考我们的关系,难道你真的只愿意当我的狗吗?”
她简直要被气死了,为什么他们之间只能是主人与狗,就不能是老板和员工的正常关系?
翻身农奴都把歌唱了一百多年,你一朝拉到解放前。
偏要把我逼成一个挥着皮鞭的刻板S吗?!
男人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力气大到要把陈雪按入腹腔,按进自己的心脏里,连脊骨都快要被他绞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本该恨你的,我应该恨你的。”
“你好像一团雾气,凝在呼吸里,渗入肺腑,最后结成盐粒硌在肋骨间。我吞咽的每口空气都带着咸腥,像干涸的海在胸腔里反复涨潮。”
“我的心在说恨你恨你恨你,可我的身体却背叛了遗言,每一根骨头都在说爱你爱你爱你。”
我天,我不就说了一句重话?他怎就要死要活的?
陈雪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爱到这个地步,她捧起那张灰败的脸,小心翼翼地将肋骨重新塞回了他的胸腔。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做。你知道的,我没有了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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