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一阵钝痛,眼前的脸再次与那张丫鬟的脸重合起来:“不对,你是来杀我的,我才不要喝,我才不要喝……”
李言卿猛地站起身,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掐上她的咽喉,若不是林听骨掰开他的利爪,陈雪就要死在他手上。
惊魂未定的少女不顾林听骨的阻拦,再次捧起那张癫狂的脸,用衣袖将他的血泪擦干,“李言卿,你现在很安全,没有人要杀你,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你是陈雪……我的……妻……”
李言卿呢喃着,不顾一切地敲打着自己头痛欲裂的后脑勺。血色褪去,一双湿润的粉眸如惊慌的小鹿,“你是陈雪。”
他的余光在少女青紫的脖颈停留,泪水倾泻而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有人要杀我……”
一炷香功夫,男人终于在她的安抚下再次变回了温润君子的模样,他心如死灰地盯着林听骨,那个眼冒绿光的黑发男子也死死盯着他。
一场扯头花的大战在即,李言卿先软了语气:“林听骨,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两个男人转战厨房,留下一堆吃瓜看戏的众人黯淡离场。
陈雪见李贵、赵树、赵红梨一脸遗憾的模样,连陆沛沛的表情里都透着“就这,没意思”的揶揄。
好吧,女频文里大家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修罗场看男人扯头花撕b才是喜闻乐见,完美的帅男人就该围着我。
咱还是配得感强一点,毕竟男频文里他们都已经被美女包围了。(2)
“你我都是厉鬼且实力不相上下,如果真打起来我们只会斗得两败俱伤。”
李言卿抱着手臂,余光仍离不开陈雪,“所以我想与你商讨一件事。”
林听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淡淡道:“你说。”
“永远优先保护陈雪。”
李言卿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一阵后怕,因为在梦魇之中,他想掐死陈雪。
“我们是最得力的暗卫,同时我们也是最狠毒的疯子,在她身边是保护,同样也是伤害。”
林听骨一脸“你讲t么废话”的不屑表情,“还有吗?”
“你也看到了,陈雪情根被斩,她现在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李言卿压低声音,眼中有窃喜也有担忧。
喜的是,陈雪对所有男人一视同仁,忧的是她根本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起点即是终点,一个分不清始末的圆,如同鬼,生便是死,死就是生。
林听骨倒是对这件事不甚在意,神色淡然:“无论怎样,只要能跟在她身边就好。”
这下彻底把李言卿整不会了,他的担忧与不安瞬间消散,反而有种欺负老实人的尴尬:“大舅哥,没想到你……倒是显得我小肚鸡肠。”
二人回头望着恢复元气的少女,心里各有计较,只是按下不表。
陈雪正拉着赵树聊天,“你是不是一紧张就会肚胀?”
赵树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件事,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一紧张就容易放屁,就连不吃饭也会肚子痛。”他越说头越低,“姐姐,我是不是像他们所说,是个怪物啊。”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之所以肚胀是太过紧张引起的。你要么是肠易激综合征,要么就是吞气症。”
陈雪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明天这里的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
站在一旁的赵红梨瞪大了眼睛,拉着赵树的衣袖,兴奋地说:“哥哥,我就知道姐姐能帮上忙的。”
赵树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那今天就是我们见姐姐的最后一面了。”
众人皆是沉默无话,陷入离别的悲伤中,还是陈雪挑起话头,“你们对那个种树的老人了解多少?”
红梨的娘端了一盘切好的白萝卜分给他们,她拿起最大最甜的一块递给了陈雪。
“我们都叫他郭老驼,是个死脑筋,完全不懂得变通。每天都去雁河边挑水浇树苗,就他那身子骨,多少人劝过也不顶用,还是一意孤行,生生把背都压弯了。”
皲裂粗糙的手上赫然是六个手指头,红梨的娘瞧见了陈雪惊诧的目光,立刻将手藏在了背后,讪讪地笑着:“让你脏了眼。”
少女莞尔一笑,“大娘,没事的。您丈夫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要验证一样事情。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红梨的爹,他包裹的严严实实,从手背上隐隐露出的皮肤还是让陈雪确诊了这是鱼鳞病。
果然如此,真正的畸形不是身体而是心灵,那位老人才是颠倒小镇的破局之窗。
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小女孩冲进来,惊声尖叫着:“你们赶紧跑啊,要发大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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