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遥遥望向雨幕外,像是在找着什么,半晌后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先生,那边有卖伞的。”
刚才给应承宴打伞的门童看着他有点可怜,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您实在着急走的话,可以去买一把。”
谢萦珠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他弯了弯眼睛,笑着对门童说:“没事,谢谢你。”
门童在这个中环最大的商场门口工作了很久,见惯了脾气差的富家子弟,也见惯了被这些富家子弟像丢垃圾一样丢下的人。这些人有的死缠烂打,有的哭得不能自已,唯独一个谢萦珠还能笑得这么好看。
“可是......现在雨太大了,”他欲言又止,想起来旁边一排奢侈品店标价四位数的雨伞,后半句话说的很没有底气,“虽然这儿的雨伞确实有点贵,但还是买一把吧,别感冒了。”
“谢谢,但既然我惹了应少爷生气,那就不能打伞。”
谢萦珠的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疯劲:“不冒着雨淋个湿透地走回去,应少爷可不会满意。”
话音刚落,他已迈步走入雨中,悠闲得像是在散步。
谢萦珠上辈子在会所干过活,见过很多这样的事。
有一次一个少爷和女友吵架,女友气得脱了高跟鞋砸在少爷几千万的豪车上,将那金贵的玻璃砸开了一条缝。她砸累了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少爷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女孩的哭声渐小,他才鼓起勇气蹲在女友身边安慰她。两个人就这样蹲在一辆玻璃裂了缝的名车前,但谁也不在乎玻璃。
那个时候谢萦珠还不懂,等在应承宴身边吃过苦后才明白,只有被爱着的人才有无理取闹的权利。
所以他根本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幻想应承宴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死缠烂打,甚至撒泼打滚去求应承宴回头看看他。
谢萦珠掩着唇咳嗽了两声,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冰凉的雨滴早就灌进了衣领中,让他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淋湿的额发贴在眼前,连带着视线也受阻,甚至有些看不清路。一辆车呼啸着从他身边经过,污水飞溅了他一身,司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病吗?大晚上的不看路啊?”
谢萦珠像没听到似的,继续摇摇晃晃地顺着路灯亮着的地方走。
他的手机被应承宴收走了,又从没来过这片商区,压根不知道往哪边走是出租屋的方向,于是在东南西北里随便挑了个方向出发。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又愤怒的喇叭声。
谢萦珠回头,唇角微翘,意料之内地看见那辆自己很熟悉的宾利停在身后。
应承宴的脸隐在茶色的车窗后,看不清表情,想必很是精彩。
其实应承宴刚刚坐在车里的时候心里那股火气还没消。
他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无论是狐朋狗友还是之前浅浅交往过的几个所谓“男朋友”,一直追着他捧着他,他和别人说两句话都会疑神疑鬼黯然神伤辗转难眠。他过去被捧习惯了,第一次遇到谢萦珠这种非但不难过不吃醋,还有闲心思玩手机的人。
少爷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当回事,打定主意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一点教训。
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只要让他有半点不顺心,他就会睚眦必报地报复回去,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
可是让他消气也容易,只要谢萦珠服个软,和他低个头,应承宴就大发慈悲原谅他了,也不是真心狠到要他从这儿走回家去。
他本以为谢萦珠那么聪明识时务的一个人,应该能懂他的意思,会乖乖低头来和他道歉。
他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应承宴想。
听见谢萦珠喊他时,他停了一下,想听谢萦珠把剩下的话说完,可对方却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走上了车,反倒显得他的停顿自作多情。
应承宴这股莫名的怒气没地方发泄,想着干脆真的让谢萦珠走回去算了,权当打击报复。
他刚发动车,谢萦珠那部被他丢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屏幕亮了下。
手机锁屏是一张拙劣的简笔画,但左下角的签名很好看,笔锋凌厉,一看就是找专人设计过的。
是应承宴的签名。
这张简笔画是有一天晚上应承宴心血来潮,照着熟睡的谢萦珠画的。应少爷从小到大什么都学点,什么都会点,唯独画画的技能从未点亮,把好好一个谢萦珠画得相当抽象。偏偏应承宴还没点自知之明,非要把谢萦珠从睡梦中摇醒,让他看自己的大作。
当时剧院有个演员生病请假,谢萦珠一天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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