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煦原本老神在在的,忽然被点到,听着这话牙酸起来,哈哈应和几声。
偏生陆无晦没有要打断的意思,气定神闲地听着这些令人脚趾扣地的溢美之词。
她忍不住:“那个,魔尊大人事务繁忙,要不我们先去看?”
张衣锦终于住口,折扇“刷”地打开,骄傲地甩了甩头发,说:“走!”
七拐八拐,张衣锦领着他们来到三楼一个雅间,命人将屏风撤去,露出两件重工衣物。
日光徐徐洒在其上,晶莹的光芒似在跃动,衣物以淡雅紫色为主,犹如虚幻美艳的迷雾,其上暗纹繁花似锦,轻纱似水流,层层叠叠,好不精致美妙。
“怎么样?很符合魔尊和魔尊夫……这位小姐的气质吧?”张衣锦忽觉不妥,话里紧急拐了个弯。
陆无晦放开她的手,扬了扬下巴:“去试试。”
“现在吗?”孟怀煦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要她跟表演节目似的穿上这种衣服真的有些别扭,“那你怎么不试?”
张衣锦看陆无晦发话了,也跟着劝:“孟小姐去试试吧,虽说尺寸是按您来的,但不定哪里不合身还得再改,魔尊大人的就不必了,他是我们老顾客了,闭着眼都能给他做出来!”
有两位侍女立即小心翼翼取了衣物,示意孟怀煦跟她们走。
孟怀煦最终妥协,衣袖一甩跟着她们走了,并希望回来后好感度能狠狠地加。
待她走后,张衣锦招呼陆无晦坐下,下人呈上几盘糕点和清茶。
新来的下人还摸不清魔尊的喜好,张衣锦却是知晓,陆无晦素来不爱甜食,便吩咐让人把这些甜腻腻的糕点撤下去换些辛辣的来。
谁知陆无晦喝口茶淡淡道:“不必,有人爱吃。”
这“有人”的人,张衣锦在心里一琢磨,怕可不就是孟怀煦,他扇着扇子感叹:“哎,你我相识已久,这可是我第一次见魔尊大人对旁的女子如此上心。”
张衣锦作风纨绔洒脱,对四方来客面面俱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却对每个人的本质心里门儿清。
他可不觉得陆无晦是见人有姿色就上头的类型,而且不都相传他对他师尊执迷不悟。
日光逐渐偏移,他眯着眼回想起刚刚那女孩儿,不由得又感叹,虽然孟怀煦的确是灵动如小鹿,气质似天仙。
陆无晦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反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张公子,我此次来除了取这两件衣物,其实还有一桩事。”
“何事?”张衣锦喝口茶。
“听闻令姐在幻梦术法方面颇有造诣,想要讨教一二。”
张衣锦奇了:“还有能困住您的事情呢?是中了何种术法?”
“尚未确定。”
陆无晦自从上次暴雨夜一别,便时常发梦,梦到孟怀煦总是笑盈盈地凑到自己身边,受到的伤害循环往复,一颗心跳动如火矢志不移。
她救过他,陪着他度过了上百年的寂寥时光,闲庭花事,四时好景,他的心在颤动,到最后也没来得及说爱——孟怀煦死在了师尊睁开眼睛的那一日。
每次一身冷汗地醒来,身旁只触摸到魔域寒凉的月光,他被梦境逼得快要发疯,不敢再见孟怀煦。
那个梦里,他欠她太多太多。
陆无晦最初怀疑是孟怀煦施的雕虫小技,但很快他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
绝大多数术法他都能轻易破解,根本不放在眼里,唯有此梦,一声一影、气味触感都真实到可怕,让他日思夜想心有余悸。
梦中的云中盛会,她执着得想跟来参加,却被拒之门外。
‘我这次要带着她来,最好再定做两件相配的衣裳。’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出现在陆无晦脑海里,他思虑良久,最终寄给孟怀煦一封信告知。
不然会后悔的,心里有个声音说。
张衣锦也没有过度探究别人私事的癖好,问得点到即止便爽快地答应下来,道姐姐过几日也会赶回来参加云中盛会,到时可引他一见。
陆无晦颔首道谢。
风吹帘动,门徐徐推开,孟怀煦身着紫色锦衣款步走入金光洒落的室内,发中的玉簪也换成了紫色罗兰,整个人如同开在锦绣丛中的花。
紫色将她衬得肤色更白,同之前的素色月衣不同,添了几分艳丽的妖气。
饶是见过无数美人的张衣锦也一时看呆了,扇扇子的动作逐渐慢下来。
孟怀煦有些别扭地站在陆无晦眼前,想转个圈,却不小心踩到了过长的裙摆,还没等她后仰,下一刻她就被人揽在了怀里。
那人因为姿势原因弯腰低头,嘴唇堪堪擦过孟怀煦的额头。
她僵了一瞬,炸毛般推开陆无晦:“谁许你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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