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侍女似乎更像暗卫,一身劲装看起来随时准备打斗,戴着金属面具,双上捧着木盘。
中间整齐叠着一身衣物,侍女道:“孟小姐,请更衣。”
孟怀煦走过去,拿起衣物抖开。
似凉夜月光织就的纯白宽袍,变换角度时能看到泠泠清辉,触感如人间上好绸缎,还熏上了沉香。
魔族难道不是喜玄色?给她整的好像披麻戴孝。
孟怀煦忽然福至心灵想到陆无晦的师尊,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还说什么并非恋慕并非替身,鬼才信。她既要当药人又要提供情绪价值,一分可利用的都不放过,该死的上位者真应该被挂路灯!
更衣时她看到侍女在屏风外规矩站着,想了想,乖巧发问:“这位姐姐如何称呼呀?”
毫无感情的声音答道:“陈冬,冬日的冬。”
陈冬抱臂抬眼望去。
孟小姐从屏风内侧走了出来,带起阵阵香风。
单层雪衣素雅,却很有质感,她像披了层月光,典雅柔婉,又让人品出几分兔子般的俏皮。
上半的发丝被用簪子松松挽了一下,露出几缕碎发。杏眼实在生的圆润可爱,被这双含笑的眸子望着,怕是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她从千目那里听来了大致事情,一想到这样金樽玉雪般的小姐是个拎不清的痴情人,朝着陆无晦那样又臭又硬的南墙撞了又撞,心里忽然凭空生出几分怜惜。
连话语都柔了几分:“孟小姐,魔宫地广,机关众多,现下请随我去玉引阁进行首次取血,在我身侧不要跟丢。”
孟怀煦有些羞赧,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问她:“冬姐,可有药膏?”
她素来臭美,注意形象,可不想顶着这样的伤痕走出去。
陈冬认真地看着她雪白小脸和脖颈,愣是没发现哪里需要药膏。
孟怀煦也有些奇怪,刚刚只想着跟阿碧她们说话了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感受,火辣痛感不再,莫非已经麻木?
她走到雕花框中的铜镜前,也愣住了。
红痕完全消失,皮肤莹润无暇。
想来想去,应是陆无晦最后帮她消了?
还真是打个巴掌给个枣,孟怀煦背对着陈冬沉静地站着,对着铜镜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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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带路,明明身高与孟怀煦差不多,步伐也不疾不徐,速度却比她快了不知多少倍。
孟·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怀煦,一手提起衣摆一角,跟兔子蹬腿一样追着,累得气喘吁吁,脑门都出了一层薄汗。
“冬姐。”孟怀煦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看扁,抖着嗓子开口呼唤,“能稍微慢点吗?我好欣赏一下魔宫的美景。”
陈冬听到这话,回头看了眼孟怀煦,孟怀煦对她露出甜甜笑容。她什么都没说,只一幅奇怪的表情,但还是调整速度慢了下来。
走出四方城般的宫殿,转过拐角向上步入空中连廊,最后一阶到达后,高高的壁檐矮下,视野骤然开阔。
凉爽的风吹来,孟怀煦舒服多了,心旷神怡,扭头看向连廊外面,一时目瞪口呆。
哪里有“美景”!
这根本不是什么天上宫阙的连廊,她们正行走在一道骸骨拼接而成的桥上。向外望去,天光辽阔惨淡,黑云翻滚。地下如深渊,看不到尽头,偶有浓浆和火光。
大片的建筑楼阁错落分布,好似这片土壤中枯萎的巨树群,被雕刻得肃穆尖利,高耸挺拔,外壁雕饰也繁杂多样。
最顶都有一只漆黑的魔兽雕塑,面色凶恶,嘴吐黑烟,如一股股的水流般旋转升天,汇往最高位的魔宫主殿璇玑宫。
孟怀煦回头遥遥望去,惊觉已经走了这么远,而她所在的那间小殿,只是魔宫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陈冬若有所思:“仙家之地来的姑娘也喜欢魔域这种风景?倒是与我家尊主口味相合。”
孟怀煦回神,硬着头皮认下:“嗯……我比较喜欢暗黑哥特风。”
“哥特是何意?”暗黑她懂。
“……无意间翻到的古籍中记载的建筑样式。”
“小姐真是博览群书”陈冬道。
“哈哈,过誉过誉。”
孟怀煦想起此行目的地玉引阁,接着攀谈:“冬姐,药人具体是要干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陈冬诧异地望着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敢来!”
孟怀煦心中愤懑:我不敢来啊!
但她面上过分天真:“为了尊主,我做什么都愿意。”
似乎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陈冬没有回答,她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冷酷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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