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还是有一点点用的，至少那些伤痛可以时刻提醒她那些不能忘却的耻辱，提醒她那些下一秒就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危机。
让她时刻不能松懈，不能对命运低头。
但陆未林，又是抱着怎样的心境问出这个问题的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邹仲国告诉了陆未林什么。
“你都知道了。”阿申微微皱起眉头，她缓缓挽起陆未林有些颤抖的手，下意识用手指去勾勒陆未林手心的掌纹，可能只是无意之举，也可能是因为她有些心虚。
带着刀茧的指腹轻轻划过陆未林柔软白净的掌心，蹭得陆未林有些痒。
陆未林看着阿申瞳孔里映射出的自己的影子，心情五味杂陈，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总是让人看不破其中蕴藏的情绪。
不过她只看了一会儿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次，她真切看到了阿申眼里的情绪，那显然是忧伤的，似是揭开伤口那刻不加掩饰的真实嘶哄，又似淘净泥沙后熠熠生辉的洁白珠玉。
是洒脱，是苦尽甘来。
阿申没再做更多进一步的动作，她收回了手，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又恢复了平静。
陆未林听见她说：“疼，怎么不疼？我好疼，心也疼……”
顿了一会儿，她又说：“不，心更疼。”
陆未林心想，我的心又何尝不疼呢？
这次换陆未林抬起了手，她用她那双骨节分明而又未曾沾染过半分阳春水的手轻柔抚过阿申嘴角的刀疤，那片皮肤粗糙而整洁。她描摹着这张脸每一道伤疤的每一个形状走势，幻想要将这些独一无二的印记烙印在自己心底某个最柔软
的地方，因为这些疤痕，是阿申年轻生命里最美的勋章。
她的动作始终轻柔得不像话，眼底似乎藏着一汪看不见的清澈泉水，还藏着一场时刻酝酿着的风暴。
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阿申觉得被陆未林触碰过的皮肤都像在发烫，明明早已不痛不痒的那些伤疤一经陆未林触碰就似火烧一般的痛，她突然想到了一种荒谬的解释。
不，这不可能。
陆未林突然开口：“你不去把刀捡回来吗？”
此时那把卓玛刀还在门口吹凉风呢。
阿申急忙起身去捡，动作不再如平时般稳重，手忙脚乱的样子像要逃跑。
还因为一不小心同手同脚而红了脸。
陆未林在阿申背后突然轻笑着说：“你怎么脸红了?”
这是陆未林第一次直截了当提到脸红这件事，只是因为阿申的反应实在过于可爱，不逗逗她好像有点可惜。
阿申难以抑制地回味起了方才陆未林那双温如暖玉的手覆在她脸上的触感，越想越羞。她想不通，为什么仅仅是陆未林的一声轻笑就足以惹得她心神不宁，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一次属于这个女人的接近、触碰和询问都会引起她仿佛全身过了阵电般的颤栗，她不怕自己失控，只怕自己的心跳哪天会先她一步出卖自己。
不，这不可能。阿申只能不停这在脑海里重复播放这句话，直到自己彻底否定这个事实。
“那个，是第四个问题了。”
“你默许过可以多问的呀，我照样付钱不就是了。”
“就是高原红而已，你想多了。”
“真的吗~”陆未林翘着嘴角又朝阿申走近了一些：“今天邹老拜托了我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阿申咳了两声，正色回答：“不太想。”
果然是惯坏了，陆未林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都问好几个问题了。
不过让她偶尔大发慈悲一下也不是不行，阿申慷慨地想。
陆未林似乎看出了阿申的所思所想，笑得有些恶劣：“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说，今天说不出来我会憋死的。”
“那你还问我?”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朋友呢？”
真是无赖，又问一个。阿申有些无语地扶了一下额：“你说算就算。”
陆未林那双总是很爱笑的眼睛这时弯成了月牙，笑得灿烂又纯真：“那我就算是完成和邹老的约定了哦。”
那笑容偏偏又让阿申移不开眼。
这老头子没毛病吧？还成天担心自己交不交得到朋友，烦不烦啊。阿申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
“诶，那个，我以后能叫你点别的吗？”
“你要叫什么?”
“晋美。”
阿申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未林正拿有些委屈的目光直视着她：“不可以吗?”
“嗯……可以。”
陆未林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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