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设计系那个林晚星,她爸闹到校门口了!说她偷了家里几万块!”
“真的假的?看着挺文静一女孩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没看她平时独来独往,穿得也…啧啧,说不定钱都花别处了…”
“她爸喊得可惨了,说不认爹娘,天打雷劈呢!”
“不过…好像警察把他带走了?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
这些窃窃私语,像细小的针,时不时刺向林晚星。在食堂打饭,她能感觉到周围探究的目光;在教室自习,偶尔能听到后排压低声音的议论。孙晓玲气不过,有次差点跟人吵起来,被林晚星拉住了。
“晚星!她们胡说八道!” 孙晓玲替她委屈。
“嘴长在别人身上。” 林晚星搅拌着碗里寡淡的汤,眼神平静无波,“解释没用,越描越黑。清者自清。”
林晚星比谁都清楚,在这种时候,任何辩解或情绪失控,只会成为流言的佐料。她选择沉默,用行动说话——更早地出现在图书馆,更专注地埋首于书本和笔记,在画室做模特时更全然的投入。她把自己变成一块沉默的礁石,任流言蜚语的海浪拍打,岿然不动。
周老师带来了派出所那边的消息:林建国因扰乱公共场所秩序和情节较轻的诽谤,金额夸大但未造成实际重大损失,且林晚星未满18周岁时拿的钱,家庭内部经济纠纷界定复杂,被处以行政拘留五日,并签署了《告诫书》,严令其不得再骚扰林晚星及扰乱学校秩序,否则将面临更严厉处罚
“这是《告诫书》的复印件,你收好。” 周老师将文件递给林晚星,眼神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出来以后…你还是要小心。这种人,执念很深。”
林晚星接过文件,指尖冰凉。五天的拘留,一张告诫书,能困住林建国那头被仇恨彻底点燃的野兽多久?她心里没有丝毫轻松,只有更深的警惕。她将文件仔细收好,这是她目前最重要的护身符之一。
那管崭新的钛白颜料,被林晚星珍重地放在临时宿舍的枕头边。它冰冷光滑的触感,仿佛带着陈烬身上那股特有的、生人勿近的气息。画室的工作依旧。陈烬对她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指令:“坐好。”“休息。”“酬劳。” 目光锐利依旧,审视模特如同审视静物。仿佛校门口那次出手相助和递出的颜料,从未发生过。
林晚星也恪守本分,绝不逾矩。只是在休息时,她会默默走到画室角落,整理那些废弃的画材,挑拣出还能用的。有一次,她正小心翼翼地试图将一管干瘪的钴蓝颜料管尾部剪开,挤出里面最后一点珍贵的蓝色时,陈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这种废料,挤出来颜色也不正。” 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全新的、同品牌的钴蓝颜料管,看也没看,直接丢进林晚星正在整理的废料筐里,“用这个。” 语气平淡得像在丢弃垃圾。
林晚星愕然地看着那支崭新的、价值不菲的钴蓝。这是…给她的?还是真的只是“废料”处理?
“学长…这…” 她拿起那管颜料。
“过期了。” 陈烬面无表情地打断她,转身走回画架,“占地方。” 他拿起刮刀,开始在画布上刮掉一片不满意的色块,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晚星捏着那管沉甸甸的钴蓝,看着陈烬冷漠专注的侧影,心中五味杂陈。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废物利用”?还是他表达关心的、极其别扭的方式?她最终默默收下了。无论是什么,这都是她急需的资源。
助学贷款彻底办妥,学费无忧。林晚星终于可以暂时卸下最沉重的经济负担,正式迎接专业课的挑战。设计系大一的基础课,以造型和色彩为主。
色彩课,成了林晚星的第一个战场。
宽敞明亮的色彩教室里,摆满了各种静物:陶罐、水果、衬布。同学们大多装备精良,画箱里塞满了各种牌子的颜料,调色盘光洁崭新。林晚星的画具则显得格外寒酸:一个掉了漆的旧画箱,里面是陈烬“处理”的钛白、钴蓝,加上她自己买的几支最基础的三原色和学生级颜料,还有那些从画室捡来的、大小不一的边角料画板。
当授课的严教授踱步到林晚星身后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几分。林晚星正专注地调和着一块衬布的灰紫色投影,她手头的颜料有限,只能反复尝试叠加、透叠。画板上,是她裁切下来的一块废弃画布边角,底色斑驳,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肌理感。
严教授皱着眉,看着林晚星调色盘里那几样可怜的颜色和她画板上略显粗糙的基底,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这声轻哼,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周围某些压抑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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