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方叹了口气,似乎动了点恻隐之心,“这样吧,同学,你的情况…我这边先备注一下。如果…如果你最后实在无法参加考试,等考后你拿着相关证明(比如医院证明)再试着申请看看能不能酌情退一部分吧。现在…唉,我也没办法了,节哀顺变。”
“谢…谢谢老师!谢谢!” 林晚星“感激涕零”地挂了电话,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成了!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说会立刻取消“林星”的报名资格,但她的哭诉和“无法参加考试”的信息,已经成功地在招生办老师心中给“林星”这个名字打上了“大概率弃考”的标签!这会在后续核验名单时,大大降低老师对这个名字的敏感度!更重要的是,她为“林星”的消失提供了一个看似合理——家庭变故的借口!
考点设在邻市的师范学院。林晚星用剩下的钱买了最早一班去邻市的车票。她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将身份证、校考合格证原件、以及那叁佰元钱仔细贴身藏好。她一遍遍在脑中预演着可能遇到的各种盘问和突发状况,准备了数套说辞。
考点门口人头攒动,都是怀揣梦想的艺考生和家长。林晚星孤身一人,显得格外单薄。她找到美院招生办的临时办公点,队伍不长。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因“家庭困难”而特有的、带着怯懦和焦急的平静。
轮到她了。
负责身份确认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表情严肃。他接过林晚星的身份证:“林晚星?”
“是。” 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紧张。
老师翻看着手中的名单(打印的缴费成功名单),眉头微皱:“林晚星…缴费名单上没有你。你缴费了吗?”
来了!林晚星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立刻按照预演,语速稍快,带着一丝慌乱和恳求:“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是农村来的,家里条件特别差…之前…之前没凑够钱。我…我看到招生简章上说可以现场补报名补缴费的!我…我好不容易才凑到钱!您看!”
林晚星慌忙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那卷用橡皮筋捆好的叁佰元,以及校考合格证,双手微微发抖地递过去,“这是我的合格证!这是我的钱!老师,求求您了!给我个机会吧!我真的很想考美院!”她的眼圈适时地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将一个为梦想拼尽全力的贫困农家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男老师看着林晚星洗得发白的衣领,粗糙的手指,还有那卷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零钱,特意换了些零钱显得更“穷”,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他拿起合格证仔细核对身份证信息
姓名:林晚星;照片相符,又看了看那卷钱。
“唉,你们这些孩子…” 他叹了口气,似乎见惯了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情况,“补报名可以,但要交五十块手续费,一共三百五,你这钱不够。”
林晚星如遭雷击!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手续费这么高!她只有三百块!
“老…老师!我…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次是真的绝望的泪水,“我…我能不能先欠着?我考完试就去打工还!求求您了老师!” 她几乎要跪下。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一直低头整理表格的女老师,正是那天接电话的老师!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抬头看了过来。她的目光扫过林晚星的脸,又扫了一眼男老师手里的身份证——“林晚星”?
女老师若有所思,忽然插话问道:“小同学,你是哪里人?”
“老…老师,我是川省都市灌县青石镇林家村的。” 林晚星报出真实籍贯。
女老师眼神微动,又看了看名单,低声对男老师说:“老张,青石镇的…昨天是不是有个叫‘林星’的打电话来,说是家里父亲病重,可能弃考了?好像也是青石镇的?”
男老师一愣,翻了翻手边的另一份记录,果然看到了“林星 - 青石镇 - 家父病危,恐弃考”的潦草备注。
他看看眼前泫然欲泣、自称来自同一个镇、同样姓林、同样“家庭困难”的女孩,再看看名单上那个“可能弃考”的“林星”,一个“合理”的推测瞬间在他脑中形成:大概是同村或者亲戚?那个林星家里出事真弃考了,这个林晚星可能是受委托来问问情况或者…想捡漏?但看她这样子,也确实可怜。
“算了算了,”男老师挥挥手,对林晚星说,“看你也不容易。三百就三百吧,手续费我帮你申请减免点,按最低的三十收。赶紧填表缴费!”
他不想再纠缠,后面还有学生等着。他潜意识里,已经将“林星”的弃考和眼前“林晚星”的“捡漏”联系了起来,甚至觉得那笔“林星”的汇款可能也是帮这个“林晚星”准备的,只是家里出事耽误了?这种混乱在信息不畅的年代太常见了。
林晚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强忍着狂喜,千恩万谢,手忙脚乱地填好补报名表。
姓名: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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