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顶着变异生物的嘶吼出门,又在丧尸群游荡的深夜归来,破损的防风衣沾满丧尸的黑血。
当最后一个红叉被雨水晕染成模糊的色块,他终于跌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日复一日。连电台的信号都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家里的所有财物和食物都被洗劫一空,c市也毫无线索,最坏的可能就是凶手早就离开。剩余时间,楚堰时不是低着头在自家阳台吹冷风就是躲在天台喝酒。
查宫踢开脚边横七竖八的啤酒罐,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天台上格外刺耳。
"你能不能收拾一下自己?"查宫拽住他肩膀,眼前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楚堰时机械地转动着指间的子弹头,金属冷光映出他涣散的瞳孔:"有什么用。反正都死了——"尾音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成更小的弧度。
查宫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他注视着楚堰时这副颓废模样,犹豫再三,终于缓缓弯下腰,伸手捡起那张全家福。
照片上,一家人笑容灿烂。
“你的妹妹,没成年吧?”查宫的声音低沉而缓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楚堰时机械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查宫手中的照片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后有气无力地应道:“嗯,她才十六岁。”
说完,又将头埋进膝盖,仿佛想要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我以前做过法医,那三具焦尸的骨骼可没有这个年龄的。”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楚堰时如遭雷击,猛地抬头,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
“你说什么?!”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一把抓住查宫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再说一遍!”
查宫被他拽得向前踉跄了一步,却没有挣脱,反而伸手按住楚堰时颤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那不是你妹妹,她或许还活着。”
楚堰时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凭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愤怒与难以置信,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之前不确定。”查宫看着楚堰时的表情,把到嘴边的“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比你妹妹的死活更有趣”咽了下去。
楚堰时突然用力抱住查宫,将脸埋在对方肩头,身体不停地颤抖:“我还以为……我以为我真的失去了一切。”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查宫的衣服,他感受到怀中的人那强烈的情绪波动,心中泛起一些别样的感觉。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又缓缓松开,最终悬在对方颤抖的背上,迟迟没有落下。
“谢谢你。”从肩头传来的声音很轻。
查宫最终只是生硬地拍了拍楚堰时的背,金属腕表的棱角反而硌得对方一抖。
当楚堰时松开手后退半步,查宫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感觉夜风格外刺骨。方才那人滚烫的体温还残留在皮肤上,此刻却空落落的,他不自觉向前倾了倾身子。
"那具尸体——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楚堰时努力将颤抖的尾音咽回喉咙深处。
“三十岁上下,女性。”
*
一夜过去,查宫揉着惺忪的睡眼,藤蔓握着平底锅的把手,右手随意地抓了抓翘起的发梢。
煎锅里的培根发出滋滋的声响,混合着煎蛋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打着哈欠忽然瞥见客厅里的身影,动作瞬间凝滞。
往常这个时间,楚堰时要么蜷在阳台的躺椅上,握着酒瓶对着虚空发呆,要么裹着毛毯站在风口,任冷风吹散满身醉意。
可此刻,晨光温柔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衬衫领口平整,胡渣刮得干干净净,正俯身认真收拾茶几上散落的资料,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文件码得整整齐齐。
查宫愣了两秒,嘴角微微上扬。他悄悄多打了个鸡蛋,又往煎锅里放了片吐司。当早餐端上桌时,两套餐具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吃饭就别看了。"查宫将煎蛋摆在楚堰时面前,不满地用筷子敲了敲对方的碗。
楚堰时闻声抬起头,专注的神情却让查宫莫名烦躁。他伸手抽走楚堰时手中的档案袋,"再看眼睛该瞎了,先吃饭。"
“知道了。”楚堰时嘴上答应着,手里飞速在往嘴里送吃的,实则眼尾余光死死文件上,连查宫第三次放下筷子的动静都没察觉。
直到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发出闷响,楚堰时才惊觉对方已经站在自己身侧。查宫单手撑住桌面俯身,另一只手径直抽走旁边的资料。
“楚堰时,你是打算把资料当配菜吃?”他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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