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堰时狼狈地翻滚躲避，后背重重撞上废弃的自动售货机，玻璃碎裂的声响惊起更多腐尸。
查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藤蔓不受控地在墙面疯长。楚堰时的手臂几乎要触到对方的獠牙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向前踏出半步。
突然暴起的怒吼声让他僵在原地——楚堰时生生掰断丧尸的下颌骨，脸上燃烧着疯狂的斗志。
"还不够......"查宫强迫自己退回阴影，藤蔓的倒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他看着楚堰时踉跄着继续向北，血迹在身后拖出蜿蜒的红线，嘴角却勾起笑意。
"应该再狼狈些，再虚弱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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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前，楚堰时单膝跪在焦土上，染血的手指深深陷进金属丧尸破碎的胸腔。
经过数小时鏖战，那具液态金属包裹的躯体已布满裂痕。他粗重喘息着，每一次发力都扯动着侧腹狰狞的伤口。
当金色晶核终于被挖出时，楚堰时瘫坐在扭曲的钢筋旁，任由晚风卷起他凌乱的发丝。晶核在掌心微微发烫。
不远处，苏萤萤的尸体安静地躺在临时铺就的白布上，苍白的面容上还凝固着未及消散的惊恐。
楚堰时抱起少女逐渐僵硬的身躯，踩着满地狼藉走向城郊高地。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处尖锐碎石。
登上山丘时，寒意刺骨，漫天星辰，银河如碎银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笼罩在温柔的辉光里。
"你总说想看星星..."楚堰时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指腹轻轻抚过苏萤萤紧闭的双眼，"现在...能一直看了。"他将少女安置在草地上，从背包掏出那只洗得发白的泰迪熊，塞进她早已失去温度的掌心。
挖坑时，楚堰时跪坐在泥土旁，染血的指节深深陷入潮湿的土壤。楚堰的动作很慢，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泥土混着他滴落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当浅坑终于成型，楚堰时轻轻托起苏萤萤的躯体。少女苍白的脸颊枕在那只褪色的泰迪熊上，染血的蝴蝶结垂在胸前，恍若初见时那个攥着玩偶、怯生生躲在他身后的模样。
他颤抖着抚平她凌乱的发丝，将最后半瓶清水倒在帕子上，仔细擦去她脖颈处的血痕。
山风骤然呼啸，卷起枯叶拍打在新坟上。楚堰时蜷坐在坟茔旁，任由露水浸透衣衫。
月光下，查宫看着男人颤抖着将最后一捧泥土覆上坟茔，染血的绷带在夜风里飘荡。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NPC。"查宫嗤笑，他们甚至在一开始就不会有交集。
明明按照剧情，此刻的楚堰时早该吸收晶核完成觉醒，这个变数的死亡竟还是拖慢了进度。
当楚堰时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山道拐角，三只力量型丧尸缓缓跟上楚堰时。
与金属丧尸鏖战留下的异能枯竭感如附骨之疽，当第一只丧尸的利爪擦着他耳际劈下时，他甚至无法凝聚足够的力量使出火焰。飞溅的火星中，他狼狈地侧滚，后背撞上尖锐的钢筋，痛呼声被丧尸的咆哮彻底吞没。
不知奔逃了多久，当最后一只丧尸被引向断桥坠入深渊，楚堰时瘫倒在民居的玄关处。他颤抖着摸向口袋里的晶核，指腹却突然僵住——月光透过窗棂，照亮那个熟悉的身影。
查宫倚着窗户，周边被镀了一层柔光，嘴角却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歪头打量着瘫坐在墙角的楚堰时："跑得不错，比我预计的多撑了三条街。"
楚堰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伤口的疼痛都变得麻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冷汗顺着睫毛滴落在干涸的血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却发现双腿早已不听使唤——方才逃亡时过度透支的体力，此刻化作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查宫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踏在楚堰时的心跳上。
"很意外？"他的声音像是从虚空传来。
楚堰时猛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你跟着我？"沙哑的质问混着粗重喘息，楚堰时的目光死死锁定对方指尖流转的墨绿光芒。
"当然，毕竟我很担心你。"他笑着，话音未落，地面窜出墨绿色藤蔓，轻柔却不容抗拒地缠住楚堰时的腰肢，将他缓缓托起。藤蔓表面布满细小的吸盘，所过之处，伤口传来刺痒的灼痛。
查宫伸手拍了拍楚堰时沾满血污的脸颊，动作亲昵得令人作呕。"和我一起走吧，"他凑近楚堰时耳畔。
"存活率会高不少，不是吗？"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划过楚堰时颤抖的脖颈。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插进楚堰时的心脏。他浑身剧烈颤抖，眼前闪过苏萤萤苍白的却带着微笑的脸，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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