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但是瞧他早出晚归,想必手头上有要紧事。”
“要紧事?”谢寒渊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这回我差点就没法活着回来,原来都是拜大哥所赐。”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嗓音如寒冰般刺骨,“锦娘,他最信任你,就劳烦你帮本世子处理了他。”
锦书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苦苦哀求道:“国公爷临终前可是交代过奴婢,他日务必好好照顾你俩兄弟,切不可使你二人自相残杀。”
少年厉声道:“可我差点就没了命,这一切都拜他所赐,你们不希望发生的,仍旧发生了!”他猛地拍案而起。
“既然世子平安回来,那就饶恕您大哥一回吧。”锦书哭丧着脸道。
谢寒渊缓缓走至女人面前,他半蹲着身子,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颈,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连你也要护着他!说,是不是母妃临死前交代的。”他眸中血丝密布,呼吸急促。
锦书面色一下涨得通红,哑声道:“老奴就算死,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二人的事。”
“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乳母,我就不敢杀你!”谢寒渊咬牙切齿,嗓音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
锦书快憋得无法呼吸,双唇发紫:“老奴的命是世子的,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眼中泪光闪烁,却无半分求饶。
谢寒渊眸色猩红无比,手腕又加重了一道力度,眼看锦书性命垂危之际,少年耳畔响起了孟颜的话。
【你可以答应我吗?不可以再打打杀杀,不可以随意要人性命】
少年指尖微颤,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锦书跌坐在地,拍了拍胸口,大口喘息,脖颈上清晰可见青紫指痕。
“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女人,连你也一样痛恨!”他神情冰凉,眸底透着无尽的失落,“你的心终究不在我这,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全心全意为我付出的人!”
“谢世子不杀之恩,若世子不愿再见到老奴,把老奴赶走就是。”锦书低着头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石像。
月色给府中笼上一层诡谲的暗影。庭院深深,古木参天,风穿过枝叶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更添了几分萧瑟、压抑。
谢寒渊扬起下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却布满阴鸷与不耐,嗓音冰冷如霜:“怎么,你想离开我?你可是我的乳母,你怎能离我而去?你怎可舍弃我、不管我?”
他逼近一步,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锦书的衣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上好的丝绸撕裂。
锦书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头翻滚着浓稠的墨色,仿佛能将人吞噬殆尽。
“若世子当初没有对您大哥动杀心,他又怎会想着除掉您呢?一切可都是世子您……咎由自取啊!”
锦书的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哽咽着,嗓音颤抖得厉害:“你没有人的感情,你生性就如毒蛇一般。”
谢寒渊眼眸一眯,眸中寒光乍现,仿佛冷剑直刺人心。他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你说的都没错!我就是这种无情无义之辈!”
他缓缓蹲下身,平视锦书:“可是,你明知我是如何苦撑活到现在,又都经历过什么!锦娘,你都看在眼里,不该理解我半分么?”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黑暗、冰冷、绝望的记忆,如同附骨之疽,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伤痛,再次蔓延在心头。
自他出生之时,父亲就因功高震主失去实权,他被圣上猜忌,被同僚排挤。母妃也因此失宠,便将所有的怨恨与不满都归咎于他身上,认为是他的出生带来了不祥。
自此,生母恨透了他。父亲虽不及母亲那般憎恨他,但对他亦无任何关爱,只是将他视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六岁时,他被母妃锁在院子的枯井里,还请来道士将那井口贴上“祛除晦气”的符箓咒文。他饿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几度昏死过去。最终,他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井口的石头推倒,才得以活下。
八岁时,母妃又将他和狼犬关在一起,盼着他被狼群咬死。他吓得魂飞魄散,却只能强忍恐惧,与那些凶残的野兽搏斗。最后,他只手凭一己之力绞杀所有狼犬,才保全性命。
十岁那年,母妃将他送入流寇窝,打算就此弃养。他在流寇窝里受尽委屈,一不顺从他们就被关进水牢,身子日夜被泡在臭水沟里,忍受着蚊虫鼠蚁的叮咬。他为了活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趁一日他们喝得烂醉,侥幸逃离。
最后,回程的路上,他又差点被坏人拐卖,都被他机智化解死里逃生……
待他回家的那一刻,他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浑身黑黢黢,体无完肤,长满脓疮。
而那个生她的女人,见了他后更是嫌弃他!可是,
喜欢被疯批反派觊觎后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被疯批反派觊觎后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