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堪堪避开,但面具却被拳风扫到,发出一声脆响,又现一道裂痕。
“哼!装神弄鬼!”黑衣人冷笑一声,再次发动攻击。
谢寒渊旧伤未愈,体力不支,很快便落了下风。他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脚踹中胸口,踉跄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脸因疼痛绷得一片红紫。
他咬紧牙关,闷哼一声,两鬓布满了密汗。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唇色也少了些许血色。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个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在谢寒渊耳边响起。
谢寒渊趁机踢倒身旁的大青花瓷瓶,瓷瓶中竟有液体渗出,流进了地砖缝隙,却触发埋藏的地听装置,编钟与石磬自发奏起《广陵散》。
趁黑衣人头痛欲裂时,角落里抱着月琴的盲眼琴师突然转调,琴箱底部飞出浸药银针。
银针飞速逼近黑衣人之际,谢寒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时初分,一个黑影钻进了孟颜的屋子。
“谁!”
下一瞬,孟颜被掐住了脖颈,以为自己小命此刻不保。
可那只手冰凉得很!如寒铁一般。
却听见少年喉间滚出破碎的喘息:“姐姐......是我!”
烛影在他脸上割出明暗裂痕,少年湿透的睫毛凝着汗液,唇色青紫,掐她脖颈的手却松了力道。
指尖从动脉滑向锁骨时,肌肤的炽热嫩滑,竟使他贪恋地摩挲起那片温软。
冷热交融。
“好冷!”嗓音裹颊着一丝祈求、渴望。他忽然将额头抵在她肩窝,玄色劲装渗出的血染红了月白寝衣。
孟颜被他身上凛冽的寒气激得发颤。也不知是因何缘故,许是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她来不及思忖。
“那……那你不嫌弃,就躺姐姐被窝里吧!”
可她突然捂嘴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言辞!该嫌弃的是她才对!
少年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可以么?我衣衫带血,会弄脏你的床。”
“那就脱了!我有洁癖!”孟颜扯开他腰封的动作晃荡着帐上的银薰球,血腥气杂糅着沉水香扑面而来。
精瘦单薄的身躯,肩胛骨清晰可见。玄色锦衣剥落时像撕开带血的茧,露出脊背上狰狞的伤。
谢寒渊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出神,此女竟胆大到敢脱男子的衣物,与寻常闺阁女子很是不同!
孟颜瞧出了他的疑虑,噘嘴道:“怎么了,弟弟?”她把“弟弟”两字加重了尾音,“你在我眼中,就是……小孩!”
“我……”少年突然语塞,反倒是他不好意思起来,指尖陷进掌心,一片泛白。
孟颜从柜子里取来自己的衣物:“你将就下。”
换衣时他疼得弓起背,苍劲有力的蝴蝶骨将素绢中衣撑开。他动作笨拙地穿好中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衣襟上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安抚自己受伤的灵魂。
孟颜故意轻刮他胸口旧伤:“这道是那夜留下的吧?”感觉到少年猛然绷紧的腰腹,她嗤笑着取来药瓶掷在榻上:“自己上药吧。”
“哦。”谢寒渊三下五除二就操作完毕,拱手道谢,“多谢姐姐,那…今夜委屈姐姐了。”
少年正欲朝床头躺下,却听她语气略带嫌弃:“你睡床尾!”
他只好又调了个头。
三更梆子响起,锦被里传来牙齿打颤的轻响。孟颜转身就撞进一双蒙着水雾的眼,少年竟不知何时躺在了她身旁,蜷成团的手指死死揪住她的衣袖。
她愣神时,胸口微微一颤。
看着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脆弱到极致的气息,和她记忆中那个叱咤风云、疯魔冷血的摄政王判若两人!
他还是他么?
瞬间让她产生极强的割裂感!
她还要假惺惺地故作另一副姿态,实在煎熬得很,与她生平随心随性的性子相悖。
感觉自己的人格也要分裂了……
孟颜正欲将那截衣袖抽离,却不料被他冰凉的脚踝缠住小腿,激得她倒抽一口气:“松手!”
“姐姐,我好像......看到奈何桥了。”他忽然将滚烫的额头贴在她颈侧,呼出的热气灼着她的肌肤。
孟颜听他说着胡话,反手摸到他的鬓发,又上移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竟烧得那么重!
少年的身躯主动朝她挨近,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姐姐……好冷……”
她低声道:“你闷头睡,发发汗就好了。”
帐外风雨骤急,他伤口渗出的血洇湿了两人交叠的衣袖。
谢寒渊将头埋进了被窝:“姐姐……我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嗓音低哑而无力。
孟颜心道:当然不会,三年后你将成为令人闻风丧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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