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他们站在斑驳厂房角落,两人之间要保持一米距离,表面陌生,内里是未言破的旧识情绪。
开机前,她站定位时,手里的剧本页角不小心折了一角。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提醒,只轻轻将自己的食指搭在她手边桌子上——不碰她,却隔着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他不说话。
她低头一笑,轻轻点头。
镜头开始滚动。
她眼神有一瞬犹疑,眉头极轻地动了一下,指尖攥紧衣摆下摆一角。
林执舟注意到了。
他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在第一句台词前,一个极轻极稳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那一眼像一束无声的光,稳住了她。
她仿佛不是在演戏,而是在真实地,重新与他初次相遇。
她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点清晨的微凉:“你也来了。”
他接:“我说过,只要你开门。”
她眼睫轻颤,停顿一秒:“你等太久了。”
林执舟望着她,语气温和:“但你来了。”
导演喊卡。
两人没有立刻松开彼此目光。
林执舟开口:“你刚才眼神太真了。”
她低声说:“因为你看得太久了。”
他没接话,只在她离开镜头前,替她把外套披回肩上,手掌落在她肩上那一下,轻得像不敢多停一秒。
其他演员看见,笑着起哄:“哟,入戏真深。”
导演却只说:“他们,不需要入戏。”
午后阳光落进厂房斑驳窗格,摄影老师抓拍一张剧照。
后来被剧组发出,图中光线倾斜,女孩仰头、男孩微偏头低望她。
她眼里有风,他眼里有她。
那一瞬定格的不是镜头,而是目光深处的安定与回应。
所有看见这张图的人,都不自觉停住了滑动的手指。
有人说:“他看她的方式,像已经认识很久。”
也有人说:“她仰头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光落下来。”
拍摄结束已是晚上九点。
厂房外的灯光拉出长长的影子,演员车陆续驶出片场,现场安静下来,只剩零星收拾道具的声音。
傅南枝换下戏服,外面又套上自己的灰蓝色风衣,头发松散,额前一缕贴在鬓角,被她随手撩回去。
她原本准备离开,却在出片监视器前停了一下。
回放正在播放上午那场“初见”戏。
她站定,没说话,只靠近了点,把双手藏进风衣口袋。
光从屏幕反射在她眼睛里,那一刻,她的眼神非常安静。
林执舟不知何时从她身后走来,也没有出声,脚步在她身边停下。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发尾有点乱,被夜风吹得向后撩。
“还在看?”他低声问,声音压得很轻,像不愿惊动这段安静。
“嗯。”她眼神未动,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你演得很好。”
“你才是。”他语气柔和。
屏幕里的两人正好进行到那一幕——她说“你也来了”,他答“我说过,只要你开门”。
声音从回放设备里传出来,比现场更慢,也更重。
她忽然轻声:“你记不记得,拍这场前我有点紧张。”
“记得。”
“其实不是怕台词。”她轻笑了下,“是怕你看我。”
林执舟偏过头,声音更轻了一点:“为什么?”
“你看得太认真了。”
“我怕我接不住。”
她像是终于说出一个藏了很久的小秘密,声音软下来,几乎只够他们两人听见。
他没立刻回应,只转过身,站得更近一些。
“你接得很好。”
她转头看他,眉尾柔下来,像是忍不住的笑意:“你不是也怕看我?”
“我怕。”他点头,“怕一看就收不回去。”
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那你是怎么控制的?”
林执舟看她两秒:“我没有控制。”
空气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填满。
他抬起手,先是指尖碰了碰她肩上的风衣扣子,轻轻帮她系上。
然后,指尖顺着衣料下滑,落在她手臂边。
“手还冷吗?”他低声问。
她没回答,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
“现在不冷了。”她看着他眼睛说。
他低头轻笑了一声,声音几乎贴在她额前。
她仰着脸,睫毛闪了闪:“我以为你不会牵我。”
“我也以为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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