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巷子不长,尽头是一家旧茶铺,店招已经掉了半个角。
两年前,他在这里拿着一杯五块钱的奶茶,坐在窗沿背剧本;那时,没人知道他是谁,连剧组司机都以为他是群众演员。
现在,走过同一条巷子,有人朝他点头致意,有店家认出他,递上一杯熟悉口味的热茶。
“你红了啊。”老板娘笑着说。
他轻声:“是剧好了。”
他说的是“剧”,却没人不知道,他也成了“那部剧”的代名词之一。
他接过热茶,走到巷子尽头,倚着墙喝了一口,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屏幕上是一条来自她的消息:
【今天的那一段……我有些话忘了讲清。】
他盯着那行字很久,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框,眼神像落在未写完的剧本结尾。
她发这句话时,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雨还没停,他没撑伞,只有手里那杯热茶,冒着腾腾白气。
他回得不急,但很认真。
【晚点见。】
短短三个字。
却像是对那场梦的确认,也像是对“再遇”的邀约。
对面很快回复:
【别太晚。】
他望着屏幕沉默良久,然后轻声笑了下,喝光杯中最后一口热茶。
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剧终后他们之间的某种再启。
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终于打算,在现实里演一场不用剪辑、不被定义、不需对台词的故事。
但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连出场顺序都没有保证的三号配角。
她也不再是那个连台词都要边念边练的初入者。
他们曾在梦里用剧本交换目光,在现实里用演技证明自己。
他们已经在自己的舞台上,被点亮,被等待,被相信。
而那些曾经只能在梦里对望的对白,如今终于开始,有了续写的可能。
就在那条旧巷子雨水落下的声音中,夜色静了,风也停了。
他将手机放进外套口袋,低头看着脚下湿润石板缝里反光的一行微光。
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轻轻说:
“她会来。”
三天后,是初春入夜。
傅南枝从剧组拍摄点出来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空气中还带着白天晒过楼面的余温,晚风却已经凉了,吹得她耳后几缕碎发微微扬起。
她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让司机在西城区一家街角放她下车。
那里有一家“剧本围读馆”,小众、安静,外墙爬满常青藤。
两年前,她只来过一次。
那晚,她和林执舟在那间昏黄小屋里对词到凌晨三点,她记得他那时穿一件藏蓝色帽衫,坐在沙发一角,眼神一寸寸收拢在剧本字里。
她推门进去时,室内很安静,木地板吸走了脚步声。
店主认出她,点头致意后轻声道:“他在后面那间屋子。”
她没问是谁。
她知道是他。
走过书架与茶水区的走廊时,她握着手提包带的指节有点紧。
后屋的门没关严,微黄的灯光漏出一线,像旧信纸边缘的折痕。
她推门进去。
林执舟坐在靠窗的木椅上,背挺得笔直,肩膀落着一束橘暖的光。桌上摊着一本旧剧本,旁边是一杯只剩一半的柠檬热水。
他穿一件黑灰色高领毛衣,袖口卷得整整齐齐,眉骨挺拔,鼻梁削直,五官清冷,像从黑白摄影中走出来的人。
他本就安静,如今坐在那儿更像一幅静物肖像,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清冽气质。
听到门响,他抬起头。
那一瞬间,他眉间原本未收的专注微微松开。
他眼底藏着一瞬的柔光,像深水里隐隐一亮的灯——那种光,仿佛某种确认。
他把水杯往旁边轻轻挪了挪,低声说:“坐。”
傅南枝点了点头,拉开对面椅子坐下,动作很轻,几乎没有拉动地板的声音。
她今天穿得很素,一件浅色呢料长风衣,里面搭着黑色细高领,耳钉是珍珠小圆点,几乎藏在发丝后。
她的妆容干净,眉尾微挑,睫毛卷翘,唇色淡得像初春第一朵山茶。
那张脸本就精致,此刻又因长时间拍摄后带着一点倦态,反而多了几分柔软的美。
他目光落在她肩线那一处柔顺的弧度上。
她比记忆里安静,比梦里真实。
林执舟很少用“漂亮”去形容谁,但这一刻,他只觉得,傅南枝坐在那里,是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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