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这名字还挺好听...”陆清妍把玩着手里的卷轴,心中泛起波澜。不,我在想什么啊!
她几乎把举国上下的书院翻了个遍,但最终获得的线索却也寥寥无几。只知道此人是个阴晴不定,性格孤僻的恐怖暴君。啧...想想都可怕。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直在旁边忙前忙后的云漓也不住担心起来。
“小姐,我们怎么办啊..”她道,“什么怎么办?”陆清妍反问。
云漓张望四周,又凑到她跟前道,“小姐,要不你逃婚吧!”
陆清妍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傻丫头。”过了半晌,她弹了一下云漓的脑袋。
她瞬间痛的扶了扶额头,“啊..痛!小姐,将军府那里可是太危险了,听说他们那里一有不服从的人就要被点天灯!万一....”陆清妍她,面容逐渐冷冻,什么...?点天灯。
她被吓的打了一哆嗦,但看着面前单纯的小丫头,还是安慰道,“别担心,这..就算是我为了父亲吧。”
当她和丫鬟谈的兴起时,丝毫没有注意到门边后陆桧紧握的拳。
翌日。
说是萧太后急事召见陆清妍,可她觉得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宫道两侧的汉白玉栏杆凝着薄霜,陆清妍踩着金丝绣鞋跨过朱漆门槛时,檐角铜铃突然叮当作响。凤仪殿内檀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太后半倚在九凤朝阳榻上,鎏金护甲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翡翠佛珠,碎玉珠帘在她身后晃动,折射出细碎冷光。
“陆姑娘倒生得标致。”太后忽然开口,佛珠在指尖猛地一停,“只是这眉眼间的倔强,倒像极了当年敢顶撞先皇的陆都督。”
“只不过...”她突然哏住。陆清妍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父亲受刑那夜的场景如利刃剜心——丞相府的暗卫踹开书房门,愤愤的将陆桧带走,父亲迎着生死遭了四十大板。此刻太后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昱手握玄甲军,已让朝堂如鲠在喉。”太后起身逼近,绣着金线鸾鸟的裙摆扫过她发顶,“皇帝心软,下不了决断,只能哀家出面。”猩红护甲挑起她的下颌,“你若能杀了沈昱,哀家即刻下旨为陆都督翻案,官复原职。”
殿外突然炸响闷雷,陆清妍望着太后眼中跳动的烛火,想起市井流传的另一种说法。说书人曾讲过,沈昱在边境建了座义庄,收养战乱遗孤;商队也说,玄甲军过境秋毫无犯,甚至帮百姓修缮房屋。可太后口中的“逆臣”,与这些故事里的人判若两人。
“太后娘娘,沈将军战功赫赫,坊间皆赞其忠……”“忠?”太后猛然甩开她的脸,翡翠佛珠散落满地,“哀家只知道他拥兵自重!你以为赐婚真是恩典?不过是皇帝想借你的手试探他!若你不动手,陆家满门都要陪葬!”
陆清妍踉跄着扶住屏风,指尖触到冰凉的金漆。其实她早就知道但一直没有确认,这场婚姻,从始至终都是帝王权衡下的死局,而令她不解的是这位沈将军为何会选自己为妻。
“我……请太后容我三思。”她伏在地上,声音发颤。太后冷哼一声,示意宫娥将她带下去:“明日辰时,哀家要听到答案。”
暮色浸透宫墙时,陆清妍站在长廊深思。云漓偷偷塞来的纸条被汗水浸湿:“将军府暗卫传信,说小姐若有难处,可随时告知。”一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暴君”,为何会在意素未谋面的她?
更漏声里,陆清妍摸到藏在衣襟里的短刃,寒芒映出她决绝的眼神。当晨钟敲响时,她知道,这场赌局她已无路可退——赌沈昱的真心,赌陆家的生机,更赌这深宫之中,是否还有一丝破局的可能。
出嫁的日子定的很仓促,似乎是提前准备好了,并没有留给陆清妍过多的反应时间。
陆府。
终于是到了这一日,照习俗,陆清妍换上了一身朱红嫁衣,东珠缀成的流苏垂落额前,将她低垂的眉眼遮得半隐半现。嫁衣上的银线云纹随着呼吸起伏,恰似夜空中流动的星河。在烛光摇曳间,美得惊心动魄又楚楚动人。
父亲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前,“妍妍...怪爹爹没用,害的你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他低了低眸,陆清妍道:“不怪爹爹,小女早就想好了,只要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受点苦又能如何。”她勉强的笑笑,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可能过了今天我就不是我了。
午时。
秋风卷着黄叶掠过朱雀大街,三丈红绸从城楼垂落,在暮色里翻涌如血。陆清妍身披赤金翟纹嫁衣,凤冠上的东珠压得她脖颈发僵。轿辇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与送亲鼓乐混作一团,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
此时,她看着轿外眼眶红润的父亲,心中升起一份悲鸣。
"起轿!"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寒风。陆清妍被扶进雕花鸾轿,透过红盖头的缝隙,她看见街道两旁百姓窃窃私语。有人说"
喜欢殇和:凤栖谋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殇和:凤栖谋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