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两次接到报案的兴师动众,到现在,洛朗只身到达顶层的时候都不见有什么人围观,只有一个西装笔挺透露贵气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由于其过于宽大的礼帽的帽檐,前者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西装绅士笑着朝警官说了一声,“这位金先生又站在那边了,多谢你又来看他。”
那人的微笑可能是出于礼貌,但在洛朗眼中却无端变成了有钱人对他们这种每天被疯子戏弄、生不由己的小人物的嘲讽。
“警官,我不得不实话实说——”男人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前两次的事,我欺骗了你。”
“啊,这我一直都知道啊,你根本就不会自杀的,前两次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什么?你真是搞错了!”男人皱眉,“刚才我强调过了不是吗?‘自杀’已经不存在于现今社会了!我从未说过我要自杀!”
洛朗气极生笑了,他果然还是搞不懂疯子的脑回路,无奈应和,“哈呀,那你指的是……”
男人十分高傲地扬起自己的下巴,白皙的脖颈更显纤长,“之前我欺骗了你,指的是——我当然并不是来楼顶欣赏风景的,那只是我随便编造出来的一个理由——你不会以为我站在沿边踱来踱去就是为了能够获得一个机会与你们这些愚昧警察胡乱攀谈一些可有可无的理念吧?那就——有些过于傻气了……”
事到如今,警官的脸面上挂不住一丝和气了,他气得手指发颤,此刻只想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人给掳下来,拷起来,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关上个三五天;或者给其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关得更久一些——可能要费上些钱财……啊,不过像他这样的……洛朗眯起眼睛紧盯着眼前美如纳西索斯的男人,心想如果他不是个疯子,至少不是个喜欢爬高楼的疯子,作为恋爱对象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而,在监狱里会遭遇什么就不可而知了。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洛朗突上心头的怪异情绪压制住了怒火,声量不算很高得吼了一句。
意想不到的是,也许是警官的眼神太过露骨,男人突然停止了这个话题,脸上是微不可察的冰冷,话锋一转,“洛朗警官,你知道的,我的名字——嗯,”男人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啊,这不算太重要,”手一摊,问道:“你知道整个零区是属于谁的吗?”
洛朗皱起眉头,一脸鄙夷,“……零区并不属于任何一个……”
“好了!好了!”男人打断他,“不要说理论上……或者法律上的!整个零区都在他的手上——阿兰·金,是他的。”
阿兰·金——法律规定的零区区长。还在咿呀学语地孩子都知道这件事!说话颠三倒四!没有任何逻辑!“我真是受够了。”洛朗撸起袖子作势上前。
“停!不要过来!”男人往后缩了一步,左后脚紧紧贴上低矮的围栏,“你要是知道阿兰·金和我的关系就会明白冒犯我是多么不明智的做法!”
“先生,我并不想冒犯您,只是您真的应该回来了!”警官的眼神中布满了阴鸷。一个精神病人能与高高在上的区长有什么直接关系呢?他的思想中不仅满是混沌还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幻想。
“不要过来!我现在会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男人脖颈后面稍长的发丝开始随着机械的气体流动微微浮动,而额前的碎发却因为脸颊上细密的汗珠紧紧黏连。天气并不算热,天气从未热过,有的是冷亦或是非常寒冷。
洛朗霎时稳住了,并不是因为想听男人述说什么真正的目的,而是他发现男人的左后脚跟悬空了。
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后者正缓缓张开双臂,手指分离,袖口一阵晃动。
“哈,知道吗,我的目的的确是它。只不过不再是观望它,”男人笑了,笑得并不张扬,与先前的疯癫与孱弱皆不相同,“我知道如何脱离它了——不仅仅是脱离‘帐’。”他从容地不像一个疯子,倒像是科技学术前沿的集大成者,“我可以出去了。”
警官一脸凝重地看向他,不可置信。
“现在已知的任何物质都无法逃离它,‘帐’之外真的只是无边严寒吗?这些——也许都是‘帐’,到底这些之外是不是我的世界呢?”男人挑眉,压低声音,“我不太确定,但我不想再跟‘你们’耗下去了。”男人抬眼向上看去,过度起伏的胸膛却出卖了他自己,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泰然自若。
“你……”洛朗摇头,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之处。
“再见。”
男人朝他挥手,眨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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