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罢便往府里走,母女俩月余未见,到得大厅,侍人奉上茶水,皆识趣退下。
苏锦宜盯着她脸看了又看,蔡霈休心里别扭,端茶到母亲手边,问道:“娘,我脸上有花吗?”
未料苏锦宜突然出手,捏着她耳朵道:“为人母父,女儿在外自是挂念,我整日忧心你安危,你倒好,中秋一过便跑没了影,心里就没想起有我这个娘。”
苏锦宜并未用力,蔡霈休两手端茶,讨饶道:“娘,手下留情,我错了。女儿不该未与你商议就离开京都,这次回来就是专程给娘赔不是。”她如今已过十七,再被母亲这样拎着耳朵,委实说不过去。
苏锦宜又捏了捏她脸颊才收手,拿过茶道:“没过几日,永平侯府送来请帖,我为你备了礼送去。”蔡霈休坐在一旁,笑道:“还是娘想的周到。”
苏锦宜喝一口茶,抬眸道:“别恭维我,再过三月又是一年,你便要十八了,明年生辰你自己操办,说是赔礼,物件呢?”
见母亲伸出手来,蔡霈休只好扮可怜道:“娘,你看我回来大半天,一口热饭还没吃上,等女儿梳洗过后,吃了饭我再把赔礼拿给你如何?”
苏锦宜到底心软,叹道:“早给你备好了,今日先放你一马,回院里整理吧。”蔡霈休应下一声,起身正要离去,回头又抱了一下母亲,才行礼退下。
午饭过后,蔡霈休洗完手,苏锦宜将手帕递给她,问道:“这回在家住多久?”蔡霈休道:“皇上原只给我一月期限,了结官银案和林宗治失踪的案子,此次官银案处理有方,便又放宽了期限,林宗治可以慢慢找。”
“林宗治和爹有过命交情,这次又是我做主让他去查案,女儿一定会尽全力去寻找他。”十万两官银已悉数追回,皇上对林宗治一事并不急迫,蔡霈休也好慢慢追查线索。
苏锦宜不希望女儿太过冒险,只道:“人需要找,但自身安全更为重要。”蔡霈休道:“女儿晓得,我已加派人手去寻找,在没有确切消息前,暂时还是留在京都。”
不料过去四个月,林宗治的消息也迟迟未来。元正当日,正旦宴后,京都上空飘下细密雪花,蔡霈休行至宫门外,正待上车,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光瑞侯还请留步。”
但见静澜郡主快步追来,抓住她手道:“我有一事还要与你说。”蔡霈休退开一步,垂首行礼:“郡主有何吩咐?”
静澜郡主顿失兴致,示意宫女把信送上,道:“林刺史那边有消息传来。”蔡霈休拆信一看,信中写林宗治最后去了春榆城。
“春榆城?”蔡霈休皱眉忖道,“林宗治先前在信中说要去应宣城,为何现在又去了春榆城?”
静澜郡主见她沉思不语,挥手道:“信我已送到,你慢慢看。”
转眼到了二月,这日难得是个晴朗天气,蔡霈休在院中忙着晒书。
苏锦宜找来时,望着院里满地书籍,书房内还有人陆陆续续搬书出来,就见蔡霈休坐在角落,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
苏锦宜站在院外,朝里喊道:“半天没找到你人,快来,春榆城的人把信都送我手上了。”
蔡霈休霍然起身,看到铺满院子的书籍,挑着空处,几步跳出来。
苏锦宜见她一天没个正形,头发也跳乱了,蔡霈休看信时,便给她取下歪掉的玉簪。
蔡霈休稍稍低了身子,忽地咦了一声,苏锦宜凑头来看,上面说已找到林宗治,不知为何始终昏迷不醒。
蔡霈休皱眉道:“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林宗治虽无性命之虞,但就怕是中毒所致。”苏锦宜给她插好玉簪,问道:“何时出发,我给你准备行李。”
蔡霈休站直身子,晃了晃脑袋,笑道:“这些我自会备好,娘就在京都等我消息,三日后再出发,多陪娘几天。”
苏锦宜笑骂道:“惯会哄人,和你爹一样不让人省心,当年就不该让你习武,只会往外跑。” 捏了一下她面颊,叹气道:“辛苦养起来的一点肉,也不知回来时还剩多少?路途遥远,又崇山峻岭,你自己收拾行李难免缺漏,还是让娘来吧。”
“欸,那就全权由娘做主。”母亲都这般说了,蔡霈休自然顺着。
春榆城地处习国西南边境,地势崎岖复杂,西面是巍巍高山,东面则为丘陵和一点平原,这个季节里,气候比京都要舒适几分。
林宗治就倒在西北方的天工山下,元一带人在城内租了一个小院,又请几位大夫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
蔡霈休到时,元一几人不由松了口气,这些时日,几人轮流守在林宗治床边,深怕一个不慎,便有性命危险。
蔡霈休观林宗治除脸色苍白了些,其余与常人无异,又见他呼吸微弱,心脉跳动甚是缓慢,若非昏迷不醒,就和睡着一般。
元一在旁说道:“林刺史功力尽失,凶手却留了他性命,这其中恐怕别有隐情。”
蔡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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