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朋友,谢津渡向来反应平淡,根本不存在什么吃醋嫉妒发疯之类。
谢津渡和那男生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交集。
那天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在体育馆打了一架。
她赶到的时候,男生正挥拳往谢津渡脸上招呼。管他是谁,打她小竹马就是不对。
她冲上去,揪住那男生的衣服,一把将他扯开。
男生踉跄几步,靠在墙边,看鬼似的看向谢津渡说了一句话。
她的注意力都在受伤的谢津渡身上,根本没听男生的解释。
她同他大吵起来,一直将他骂出了体育馆。
后来,她和那男生碰面连招呼也不打了。
“你能和我说说吗?”眼前的谢津渡突然开口。
周景仪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反问:“说什么?”
“从前的事。”
他这双灰紫色的眼睛,自带忧郁的底色,让她没法拒绝。
她点点头,把刚刚想到的这件事说给他听……
其实,这并不是故事的全部。
看似是那个男生挑事生乱,事实却恰恰相反——
谢、周两家离得不远,上初中之前,每个周末周景仪都会和谢津渡挤在一起玩儿,他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他家的鱼缸里养着她喜欢的斗鱼;他家的露台上种着她喜欢的风铃草;他家的书柜里藏着她不敢带去学校的小说;他家的抽屉里塞满了她玩腻了的手办;就连他的床头柜里也堆满了她喜欢的零食饮料。
可是,从某个周末开始,她忽然不来了。
她说在学网球,还说谁谁打球的样子很帅,像漫画里的人。
他见过那个男生几回,是挺帅,而且是她会喜欢的那种帅。
周景仪不来和他玩,却总在和那个男生打球,这让他产生了恐慌。
她可能再也不来了……
他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那天下午,他去体育馆找到了那个男生,并在男生喝水的杯子里放了蝌蚪。
之后,他打电话给景仪说有事在体育馆碰面。
男生打球渴了,到场边喝水。
他从暗处走来说,阴恻恻提醒:“杯子里有蝌蚪哦。”
男生往杯子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你脑子有病吧?”那人一把扯过谢津渡的衣领。
谢津渡扬了扬眉毛,继续挑衅:“你打球时软绵绵的,跟蝌蚪似的,手臂肌肉没发育完全,腿更是短的像柴犬。”
男生照着他脸颊就是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倒地后谢津渡不再还手。
所以,周景仪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他单方面挨揍的情景。
那时候,她也有像今天一样给他擦药,棉签沾两下药,气鼓鼓地骂两句网球男,再轻轻摁在他脸颊的伤口处。
就算他说不痛,她也会往伤口上吹气,潮润润、甜腻腻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反复回味。
周景仪讲完往事,抬腕看了下时间。
“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衬衫。”他说。
她这才想起身上还穿着从他那儿抢来的衬衫,忙拎着衣服去卫生间换。
再出来,她将那件衬衣还给他。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但感觉大相径庭。
她穿过的衬衣,带着皮肤上残存的温度和香气。当它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时,有种肌肤相亲的暧昧感,就好像他们刚刚一起做了什么很亲密的事。
好喜欢……
谢津渡整理好外套,站起来。周景仪绕过他,打电话叫司机。
号码还没拨出去——
他忽然伸手到她耳侧,将手机拿走了。
“等等。”他说,“你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她愣怔地望着他。
谢津渡喉结滚了滚,吞吞吐吐地组织着语言:“下午在金融城的时候……你好像说过,只要我能猜到你在哪里,就会亲我一下。”
这家伙竟然还记着这件事!
周景仪正想说那是玩笑,却见他满脸期待地看向自己——
“那……那现在可以亲了吗?”
周景仪捏住手指,心里有点乱。
谢津渡见她似乎不愿意,摸了摸后脖颈,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我在想……你是不是忘了?”
她当然没忘,她记得一清二楚。
谢津渡皱皱眉,说:“你要是想赖账,我也可以理解,毕竟……”
“胡说,谁要赖账了啊?”周景仪打断他。
她向来一诺千金,从不骗人。
不就是亲一下吗?又不是没亲过。
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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