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的一刻,孟慎廷的手停了,指腹抵在她因为冒险而丝丝发抖的唇角上
他没有推开,也没有更进一步,就那样岿然不动地制住她,掌控着她贴在膝头的脸。
梁昭夕胸骨里像塞进了几百只疯狂的兔子,不停翻滚乱撞,她清楚感受着是于颈上的森涼危险感,耳朵被心跳声震到发麻
她看不见孟慎廷的表情,也不敢把眼睛睁太大,担心对面的落地窗会把她映得一清二楚,暴露出那些无法见光的曲折心思。
三秒五秒,她屏起呼吸,氧气随着他慑人的沉默越来越稀薄
她快要撑不住时,那只手再次压下来,拇指顺着她微张的唇角侵入少许,四指合拢扣向她的下巴,把她侧脸整个掌住,磁沉声音
砸向她:“装睡?
梁昭夕当然不吭声,干脆把眼帘挑开的缝隙也闭紧了,装作被他打扰了睡眠,鼻音黏糯地哼哼唧唧,不舒服地往他手心里又倒
了倒,
反正死不承认
孟慎廷并不逼问,梁昭夕以为自己安全过关,可以得寸进尺刺探他的反应,正要蠢蠢欲动,他有些失温的手指骤然发力一
拢,抬起她的头转过方向,让她面对他
她咽下吃惊,继续表演睡到迷蒙的样子,合着眼在他手中摇摇晃晃
孟慎廷仍然不言不语,五指从她脸颊离开,漫不经心拂过她弄乱的鬓发,棱角分明的指节缓重穿插进去,压着她发根描摹
再顺着她颈项的线条不紧不慢下滑,经过敏感耳垂,后颈,捻到展翅欲震的单薄蝴蝶骨上。
她喉咙滚动,极力忍耐,到底还是抑制不了骨子里钻出的酥痒,细白天鹅颈仰起,失控地哼了一声。
他的触摸不含半分轻佻,更像基种旖旎的惩戒和折磨,她越想忽略,他指骨带来的异样力道就越是揉得人想叫出声想掉眼
泪,甚至想软成一滩水由他尽兴翻搅
端方持重的孟先生,居然会用这种方式通一个装睡的女人醒过来。
梁昭夕终于受不了了,再也演不下去,她颤悠悠睁眼,一脸不明状况的迷惘,无辜问:“小叔叔,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影响
到您了对吗?
孟慎廷俯视她:
"烫小姐把我当成了你的未婚夫
她故作惊讶:“啊,我抱着您睡,昏昏沉沉就以为您是他,看来我还是放心不下他。
“是吗,”孟慎廷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心里想着一个,再衣衫不整,靠在另一个男人腿边寻求安慰,你就是这么放心不
下未婚夫的?
梁昭夕立马委屈地鼻头一红。
女孩子不施粉黛的脸像熟透多汁的桃肉,糯白里透着充盈血色,哪有一点心机挑弄的样子,无害到完全是一张宣纸,所有不
知死活的磨人心思都仿佛是受了天大冤枉
她有好多自证清白的谎话要说,孟慎廷双眼微眯,手一揽她的后脑,把她拉近到面前,明知故问:“梁昭夕,你知不知道你
在做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全名,梁昭夕胸中的兔子跳得更欢了。
她余光一扫,孟慎廷手中整齐的文件纸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散落到地上,他压下脊背盯着她,深黑幽邃的瞳仁太过凌厉,要把
她满身的伪装剥得毫无保留。
这只是浅浅吃个小醋的表现吗.
梁昭夕怔了怔,一时吞吞吐吐:“我没做什么过份的,只是挨着您睡了一会儿.....’
“再说一次,”孟慎廷不容辩解地打断她
,他望进她眼瞳深处,凛凛的漩涡把她淹没,“你到底在对未婚夫的小叔做什
梁昭夕斜坐在地板上仰望他,噪子忽然就哑了。
窗外雷声还在不断轰鸣,倾盆暴雨猛砸着玻璃,她鼓起勇气跟孟慎廷对视,一大堆虚伪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受了他的蛊惑,几乎想脱口而出,我在引诱你
我毫无实战经验
险,全凭本能,再加上
加上从前看过的那些恋爱技巧,既幼稚又笨拙地用这幅美貌来引诱你,等着你对我动情动
欲,无法自控,再把你变成为我扫清障碍的武器
梁昭夕一直都知道她这样很不道德,于孟慎廷而言,她的存在或许是个灾难,孟先生原本一丝不错的人生,要因为她而走向
背德的歧途
她难过和愧意交杂,睁圆的一双眼莫名失去了控制,在这个雷雨夜里止不住泛红。
她嘴上总说跟孟慎驻是各取所需,实际是在说服她自己,她对孟慎驻始终都是心虑的,但她密途末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
昧着良心选择自救。
对不起孟先生,我于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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