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们都早早起来打理园子,边扫雪边挤眉弄眼:“你真见着了?”
一名仆妇压低声音:“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三天前人被送来时,我刚好路过正门,那位的的确确是被世子爷一路抱着进的屋。”
另一名插话道:“何止!满车的绫罗绸缎、上好的胭脂水粉、一匣子金银首饰,简直晃花了我们的眼,要我说,肯定是世子爷的爱妾!”
“就你聪明,要是世子爷真疼爱,怎么会丢下人就走了,谁不知道世子爷不好女色,我猜最多就是个无名无分的通房而已。”
“别说了别说了,来人了!”
两名婢女抬着托盘穿过花园,有人提前自门内掀起帘子,唤了一声:“都进来吧。”婢女低头进入。
屋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一名少女正坐在镜前梳妆,服侍的丫鬟动作利落的绾了个普通的双平髻,束上湖蓝色的锻带。
少女看镜中已梳妆好,起身往外间走来。
一阵香风袭来,正在布早膳的婢女偷偷抬眼,少女粉黛柳眉,薄唇含杏,一汪春水似的眼眸似嗔似喜,婢女差点被这副美人图给迷了眼。
同行的婢女轻掐了下她的腰间,惊的她赶紧低头布膳。
季希音来到桌边坐下,贴身丫鬟春念已经为她舀好一碗鸡丝梗米粥,又往她面前的盘子布了几个小菜。
季希音前几日高烧不退,头疼恶寒,幸好贴身丫鬟的精心照料下,又有舒适的别院修养,终于养好了些许身子。
只是身体好些后食欲尚未恢复,看一眼桌上的米粥加八个小菜,在春念的注视下默默吃着。
她一介民女,为何会出现在王府别院成为众人口传的世子宠妾,要从十多日前说起。
季希音父母在她十二岁那年失踪,奶娘拿着她母亲留下的一封信带她投奔雁归县县令府的姨母一家。
雁归县是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地处偏僻,也没什么特产资源,因此县令府并不如想象中富裕。
起初,季希音能感觉到姨母对她性子的不喜。
十二岁的她已经懂事,为了能留下来有个安身的地方,她听从奶娘的嘱咐好好听话,收敛活泼好动的性子,遵从姨母的教导。
姨母待她不算亲厚,却也不曾薄待她,怎么教养自己的女儿,也一样教养她。
安心过了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
随着年岁渐长,她的容貌长开不少,生的娇俏可爱,不少媒人来向姨母打听她的亲事。
姨母全都拒绝了,将十六岁的她整日拘在家中。
她清楚,父母双亲不在身边,姨母不便擅自替她做主,只好尴尬的拖着。
可姨母千防万防,却没防利欲熏心的姨父。
在打听到贤王世子路过雁归县之际,梁县令哄骗姨母出城斋戒祈福,给她下药送上了贤王世子的马车,待她醒来,已出城一日有余。
一切好似尘埃落定。
“姑娘,你终于醒了。”春念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幸好,贴身丫鬟春念和夏想看她昏迷不醒,担心她有什么闪失,哭着求着跟上了马车伺候。
季希音在春念的哭诉里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惊怒家人的背弃,也担心自己的将来。
既然贤王世子收下了她,那么断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所以她得尽快想好对策才是。
“世子,方才我听声音,好像季姑娘醒了,您看接下来如何安排?”侍卫砚平敲响车窗,靠过来轻声请示。
周暄放下书本,掀开车帘。
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深沉的双眸仿佛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又像是压抑着某种锋芒。
周暄:“可有吵闹?”
“除了一开始听到丫鬟的哭诉声,属下未曾听到季姑娘的声音。”
周暄眼里掠过一抹诧异:“哦?这么听话?你安排送些热食过去,好生照看。”随后仿佛不感兴趣般,放下车帘。
砚平觉得世子语气也太平淡了,壮着胆子进言:“世子,您不是说按宠妾来演吗?您都不去看一眼怎么宠?”
周暄眉峰上扬,思索一瞬吩咐道:“停车!”
待马车停稳,周暄跳下马车,砚平赶紧抱过玄色大氅跟上。
周暄几步来到后面马车旁,隔着帘子出声:“季姑娘醒了吗?身体可还好?”
季希音正捧着茶盏小口喝着温水,突然听到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差点没端稳。
一旁本还在啜泣的夏想也吓得捂住嘴巴噤了声。
春念突然想起姑娘一直昏睡,不曾见过世子,忙以口型回复:“世子的声音。”
季希音深吸一口气,挪了挪身子靠近车窗:“多谢世子关心,小女并无
喜欢在逃宠妾撩夫记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在逃宠妾撩夫记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