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羡就眼睁睁看着明媚的少女靠在车壁上神色恹恹,垂下的眼睫挡不住她眼底的悲伤和哀愁。
他压低眉宇,心底不免涌上一股烦躁来,她就这么不想同自己出来吗?都驶出梅家所在巷子这么远了,她仍不言不语,呆呆靠在车壁上。
再一想到今日自己想带她去看什么,心中又难免漫上失望来。
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沉默片刻,他终是没忍住,身子前倾,伸手捏住谢棠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着自己。
谢棠正思量着梅家的时,忽地发生变故,抬眸撞上卫子羡那黑沉沉的眼神,有些怔忡。
他怎么脸色这般差?
顾不得掰开他的手,她先关切道:“你怎么了?”
说话间呼吸喷洒在他的手指和腕上,卫子羡手下加重力气,眼底翻涌着郁气,他眉头紧紧拧着,良久才有些艰涩地说:“你就这么不想同我待在一处?这么讨厌我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棠拍掉他的手,反而手臂前伸,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卫子羡滞在原地,看着她白皙的小脸逐渐逼近自己,近到能看清谢棠眼中的几道血丝。
他出神的想,定是梅家又做了什么污糟事令她费心烦忧才会不曾睡个安稳觉,让她这么疲惫。
须臾,谢棠觉着他没有发热,才有些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卫子羡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谢棠一惊,往后挣开,他却越抓越紧,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拍他钳着自己的手,谁知他更加过份,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包裹住她的一双手。
谢棠自知自己力气敌他不过,索性任由他去了。
下一刻整个人却僵在原地,卫子羡竟捧着她的手凑在他的唇边,小心又万分珍重地落下一吻。
谢棠只觉酥麻从他的温热又柔软的唇瓣触碰过的地方传遍全身,她呆呆看着他,连挣回自己的手都忘了。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似的收回手背在身后,脸色泛起薄红,后颈也生热,她眼睫乱颤,想瞪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只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做什么?”
卫子羡不答,反而靠近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注视着谢棠,声音很轻含着些哀求:“不要讨厌我,阿棠。”
谢棠摇摇头,卫子羡看的心凉了一瞬。
“我没有讨厌你。”
谢棠奇怪地回了一句,极低的声音,但在这逼仄的四方空间中却仍是清晰的,卫子羡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念一动,坐到她的身侧,长臂一伸将谢棠揽入自己怀中。
她轻微挣扎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便乖乖在他怀中不动了。
卫子羡胸腔里充满了奇异的满足感,他拿下巴轻轻摩挲着谢棠的发顶,男人的声音缱绻又温柔,声声落在耳畔又砸在谢棠的心头。
“阿棠,做我的妻子,为我执掌中馈,同我绵延子嗣好不好?”
谢棠久久未出声,时间一长,卫子羡心里又不免打起鼓来。
他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不妨都说出来,我一一去解决。”
情话总是动人的,谢棠心里又有他,很难还冷静自持,她毕竟是喜欢了他好久好久,这个男人在她到世间的光阴中占了几乎一半,她清楚卫子羡是重诺之人,如今听得这一席话,心湖的涟漪便再难以消散。
少女呆靠在他怀中,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卫子羡垂眸看着她的眉眼,心底生出几分急躁,就在他忍不住想再问一句时。
谢棠终于开口了。
她仰脸看着他,轻声试探着道:“你同郡主之间……”
“我两家祖上有亲,祖母同郡主祖母又自幼相识是闺中密友,难免会走动的更多些,早些年长辈间玩笑时口头提过我二人婚事,后来也不了了之,我同她之间清清白白,亦无半分感情。”
他说着,摸了摸谢棠的头发,温声道:“你九岁到国公府,这些年来,可有见过几回我同她私下见面,阿棠,不可尽听信外人之言。”
谢棠喉咙中轻“嗯”一声。
不是拒绝,亦没有说不愿,反而是顺着自己的话下来,说明谢棠是愿意同自己成亲的,卫子羡心底不免欣喜。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疼爱她才好,他侧身捧着谢棠的脸颊,温柔又认真地注视着她,“那阿棠,你愿意吗?”
谢棠躲闪着不敢仔细瞧他,倒是顾左右而言它道:“待上元节后我就回国公府了。”
“这几日可曾受过委屈?”他摸了摸她的脸,心疼道,“在那虎狼窝里你多待一日我都不安心。”
原也没觉得有什么,本就与梅宅没太多深厚的感情,谢棠心底虽有怒火,却也并不觉得自己被亏待了。可如今被他拥在怀中,温声安慰着,心里积压下来的委屈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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