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南门泓笑出声来,笑声中的讽意可谓不加掩饰。
先例。他可不就是那个看不惯鼎盛宗门风,率先退宗的先例。在他之后,更是还有一连串的霖峰弟子退宗。
东陆作为霖峰当年之事的亲身经历者,如今竟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
他曾经的胆怯懦弱小师妹,还真是越发从容了啊。
南门泓意味不明的笑意还停留在嘴角,东陆的视线已转过来,对上他:“倒是有过逐出师门的先例。”
笑容一僵,南门泓神情一变,眸子如蛇般阴冷:“你什么意思?”
东陆毫不退却,直视着他:“补充说明而已。真人反应好像有些过激。”
南门泓:“东陆你现在还真是越发有长进了,啊?”
祝盛礼才不管他们之间二人间的争锋相对,他对东陆咄咄相逼:“有无先例也是你们内部的事。你不过区区霖峰峰主,做不了泉峰的事,更做不了鼎盛宗的事。我现就传音元留!”
“祝真人说得在理,师徒情分,在于师徒之间。”被祝盛礼出言不逊,东陆只是不徐不疾地端起一盏茶,喝下一口,才接着道:你我所言,皆做不得数,包括元留。我想柳师叔,是断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他不答应无所谓。”祝盛礼站起身,示意另一祝家人暂替他:“我家世白答应即可。”
他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伴随祝盛礼的暂行退场,其余率队者们眼神彼此交换。
灵修大比的参试弟子退宗,这可是从未发生的事。
倘若祝世白真的退出,那他先前的成绩还作不作数?之后鼎盛宗是否还能让其他人员替补上场?
如此种种,都是需要商榷的要事。
其余率队者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投向重珏尊者。
重珏尊者略微思忖,开口道:“若真如此,按规矩,理应鼎盛宗递交申请,再由在座投票定夺。”
投票定夺。在场的率队者正巴不得其他宗门的参试弟子少一个是一个,倘若鼎盛宗真的递交替换参试弟子的申请。
肯定全数不通过。
现场的率队者们乐见其成。
“东陆。”重珏尊者道,“鼎盛宗若有替补需求的,可向十修提出申请。”
“重珏尊者。”对上大乘期的重珏,东陆不卑不亢,语气礼貌疏离:“此事八字未有一撇,无需您费心。”
说罢,无视现场所有人的纷议,东陆目光重新投向投影石。
也是意料之中的回应。重珏并未在意东陆的态度,事实上,他现今的心思完全系在自家弟子参试现况。
他对弘启宗的参试表现并不满意。
与所有观试修者一样,重珏初始并无留意孟应阳、木桓徽、叶闻棠之间的对决,他被沈轻洛与沈家间的对决引去注意力,顺带也观察其他弘启宗参试弟子的表现。
待他重将注意力转回孟应阳那边,木桓徽已经与叶闻棠一同躺地上。
季明燃也在场,她才筑基,阵法亦被禁,虽如今知道她也能御剑,但御剑也只是基础剑法而已,她断不可能掺和到两个筑基巅峰剑修之间的对决。
更多的可能是,她挑起了叶闻棠与木桓徽之间的对决,令二人两败俱伤。
祝世白接应她逃离现场便是印证。
幸好孟应阳控制住局面,护住木桓徽心脉之余,一剑了结叶闻棠,将后者淘汰出局。
否则,他弘启宗就会有一人被淘汰出局。
重珏沉郁。
此番比试不同往前,弘启宗必须获胜,是必须。
这意味着不能有任何闪失,意味着弘启宗必须要以绝对的优势拿下每一场比试。
但鼎盛宗已经领先他们完成对抗关卡任务,弘启宗不再保持灵修大比以来遥遥领先的位地位。
鼎盛宗祝世白若真的退赛,这自是极好的局面,但这还不够。
弘启宗还需有强有力的助力,才能力保不败之地。
幸好他留有后手。
方才众人争吵并无发觉,重珏尊者出神非因全神贯注于弘启宗比试场面,而是灵识离体。
重珏尊者人在观试台甲等坐席,灵识早已离开观试台,来到弘启宗禁地。
......
重珏尊者眯眼瞧着眼前景象。
禁地中,男子被悬吊于半空,细长血流自锁链洞穿的身躯汩汩淌下,洞穴石面血腥味浓郁深厚,萦绕不散。
男子肤色苍白,垂头一动不动,若非其身上不断流出鲜血,真要人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不要耍花样。”重珏尊者轻蔑哼声,捆住禹天行的锁链缓缓移动,在骨血皮肉碾磨穿行,发出咯吱咯吱的渗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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