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舒一顿,开口道:“小女在家中行三,比不得大姐姐素来在长安的美名。”
若不是身后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元宴此刻便要怀疑这姑娘是在故作谦卑。
“为何觉得我不会杀你?”元宴银质下的嘴角浅笑。
荣舒乌亮的眼眸盯着他的背影,开口道:“我总感觉,大人不像坏人。”
“哦?那我这个好人不日便要来抄你的家哦。”
元宴站在被烧成一片废墟的荣家家祠前停下,转身对身后的姑娘道。
而这一次他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模样,面如月中聚雪,眼如华光琉璃。她眼光婆娑,一双鹿眼望着他,似乎是被自己的话恐吓到了没有说话,随后她眼神坚定又开口道:
“我阿爹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此时荣舒的声音清亮,不似片刻之前。
元宴隔着面具的琥珀寒眸落在荣舒绒绒的发间,片刻之后他开口道:
“哼,愚孝。”
随后元宴移开目光,开始搜寻线索。这祠堂烧的动静略大,他通过周遭空气中的木炭味便能寻到方位,不过,元宴垂眸望向眼前之人,冷峻地问道:“这火是如何起的?”
荣舒略思索一番,仰着头看向元宴:“那日晚上我在伙房里,听见外面乱哄哄的,李嬷嬷说是风将烛火吹倒了,将家祠烧了个干净。”
少女清澈的鹿眼望着自己,隔着银色面具,元宴不解道:“你一个小姐,晚上在伙房做什么?”
“我...住在那里...”荣舒眼神躲闪不敢望向元宴。
元宴蹙着眉,却也不多言语,他也曾听他娘说过世家里的恩怨算计手段不比后宫的少,而眼前这位不被重视的小姐应该是权利制衡下的牺牲品,当然这一切也与他无关。
他望着眼前恹恹的姑娘,倏然间眼眸聚焦在她柔和的发间,他才发现有一支深色的木簪绾在她的发丝里,不过,元宴斜长的双眸微眯,注意到了簪尾有一处被划过的痕迹,呈凹进去的形状,好似用它用力地划过什么东西。
他到未细究此簪,转而继续观察四周。
一番探寻无果,他发现赃款并不在此处。
元宴立在此处不再盘问荣舒,荣舒抬眸盯着他月白的背影,也闭口不言,周遭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后墙柰花丛中窸窣移动的蟾蜍声。
“你说,你住在伙房?”
头顶忽然传来冷冽的声音。
“是的大人。”
元宴沉思后又问:“伙房的位置在哪里?”
荣舒抬起皓白的素手,指向了东角们方向:“在东角们耳房右边的小门里。”
一记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元宴放下了骨哨,很快陆通便持刀赶到他的身边。
“荣府伙房有没有搜查?”
陆通听后心下一沉,单膝跪下抱拳请罪:“属下失职!没有搜查到荣府伙房。”
元宴并未动怒,只一声令下:
“即刻去查。”
陆通接令刚转身便听见身后的元宴又道:
“带她一起去。”
元宴双眸扫过荣舒的脸,眼底没有一丝情绪,随后径直向前走去,留下一段恣意的背影
仰头望着元宴飘扬的发尾,在不经意间,荣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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