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至并不吃惊他会发现,他的表情甚至带着嘲讽和宣泄,“还没有谈上就掰了,再说我个男的还得给王谆白守节,他看见我这么委屈还不得从土里爬出来?!”
还没有谈上,那就是试过。王柏并不想争论,只是正色:“那就找个比我哥好的,然后离开。”
而不是和一个老东西在一起,还偏偏在王柏上完坟后被他看见。
“搬走才是重点,你早就想我走了。”杨清至笃定着冷笑,“王柏,这房租是我在付,要走也是你再也别回来。”
每次找房子都是杨清至在找,房租一直是他交,决定搬走也是杨清至发话,王柏在学校住宿,周六日才过来,这房子对于王柏本就可有可无。
这些年杨清至每次租房都和学校距离不远,坐公交也就二十来分钟,家里住的是杨清至,王柏对搬家发不出其他异议,就像跟在杨清至身边的小狗,只负责搬东西,和回家。
不知道谁需要谁,反正回家是件重要的事情。
刚才的温馨顷刻间消失了,王柏腾地生出一股气来。
他早就想说了:“我有地方住,在你这儿也是寄人篱下。”
杨清至说:“我让你走你就走,那我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他对王柏了如指掌,知道这样一激王柏肯定恼羞成怒,等了几秒见王柏不说话、只维持着推开房门的姿势看着自己房间,“我不是让你别动我房间吗?”
“朋友来喝酒住过。”杨清至不以为然,“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前一句话出来时王柏还在安慰自己是杨清至的朋友没关系,后句话就把他点燃了:“我有隐私。”
“什么隐私,你有什么隐私,女人的性感照还是其他东西,不都在手机里吗,我有看你手机?”
这句话触碰到了某些记忆。
长此以往的管束让王柏忍无可忍:“你为什么跟我哥一样,把自己当成我家长。”
“要不是因为你哥,我能照顾你到现在?”
当初王谆白因车祸去世,对方东拼西凑砸锅卖铁才赔了十万,这笔钱杨清至知道自己没身份拿,只代替王柏保管一年就在他高考前夕交出来了。
那段时间实在太痛苦,两人整日以泪洗面,相对无言却已然把对方当成一个慰藉,在王柏背上行李离开小镇后,是杨清至主动追到车站提出陪他一起。
“你不欠我。”王柏掀开眼皮,表现出一丝羞愤:“别把照顾我当借口,你是为了悼念我哥,把我当成了王谆白的遗物,不觉得好笑吗。”
杨清至淡淡巡视着那张和王谆白有几分相似的脸。
半晌,扭头就走:“随便你。”
然后他又折返回来,用一种极其天经地义的口气面无表情告诉王柏:“你应该感恩戴德。”
别人都说三岁一代沟,毕竟是相差九岁的兄弟,王谆白已经永远留在了过去的旧时代,王柏却如同在肥沃土地上新生的松柏,稍显稚嫩的松针迎着春风飘扬。
他们气质不一样,长得也并不很像,但要说王柏多想,他也没有很多想。
天生的钝感力让王柏从来都不是思虑过重的人,他那双眼睛在美好事物上停留的时间要比直视苦难多得多。
杨清至只是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他爱王谆白,所以爱屋及乌。
晚上下了大暴雨,王柏一个人坐在房间床沿边靠在床头。
房间放眼望去没有太乱,倒显得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单人沙发和书桌上都堆着干净衣物和小说读物。
临近窗台的角落放着一盆矮枝绣球,叶片新绿,旁边放着好几只用水泥捏成的猫,有小有大,栩栩如生。
其实王柏已经不记得那些猫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反正是杨清至放的。
他记忆力不算好,但也还记得自己的读物临走前是放在沙发上的。
躺在床上,王柏厌烦地用被子盖住脑袋试图阻断雨声。
外头有阵风吹过树梢,他醒了,凌晨。昨天和杨清至的争吵也历历在目。
那句“你应该感恩戴德”更是重复在王柏耳边响起。
以前他哥在,杨清至根本不敢这样和他说话。
现在时过境迁。
王柏只感觉全身上下被一股疲惫侵蚀,躺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漱完,接着换上衣服收拾起背包。
期间杨清至就在厨房煮东西,他起得比王柏更早,不过也不是睡够了,眼下还是两个黑眼圈,头发乱七八糟,大早上就叼着烟,拿筷子在煮锅里搅拌。
然后出去,见王柏方门半掩着,拿下烟嘴推开门去看他:“吃饭。熬了小米粥。”
昨天两人都是随便吃的,杨清至下面条那会儿听见王柏出去拿了外卖,那是凌晨一点半。
王柏把衣服和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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