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翎答:“确实好看。”
“有眼光,他可是A大的学霸,高考690分,长得还帅,怎么样?”太子爷搂着的力度更重几分。
宸翎目光扫过那只手,不语。
太子爷眼底掠过一丝玩味,戏谑道:“羡慕哥们美人相伴是吧,来,给翎少也安排上!”他指尖在桌沿轻轻一叩,一个面容俊秀的当红男团偶像立刻会意,轻轻坐在他身旁。
“上次在京城你就躲我酒,反把我灌得当场吐了。这次到了我的地盘,可不能再让你逃了。今晚定要尽兴——”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眼中闪烁着狎昵的光,“看来,只好请你品鉴一番我们沪市的‘特色’。”
周遭霎时腾起一片轰然应和的笑浪:“侬晓得伐?太子爷进京还走了这一遭?下回得录下来让我们开开眼!”
那男偶像似被这气氛点燃,仰头一杯烈酒灌下,酒精蒸腾上他年轻的面庞。弓身如弦月,径直将唇递向主位。
这一幕,让谢澜心脏隐隐作痛,他深呼吸一口,不敢再看一眼,转头看向太子爷,低声道:
“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管太子爷表情如何,直接起身就走。
与此同时,宸翎看着那带着浓烈酒气、不管不顾压近的唇峰,神色疏淡无波。修长指节不疾不徐地探向桌面,拈起一杯盛满金色酒液的酒杯。
“喜欢喝酒?”他声线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手腕微转,那冰凉的杯口已精准地、不容置喙地抵在了对方因酒意而微张的唇间,形成一道优雅而森冷的屏障,“拿过去,慢慢喝。”
就在这杯盏交错的瞬间,他眼尾余光倏然捕捉到突然站起的人影——
一道高瘦挺拔的身影正地推开门扉。
*
后门幽深的小巷,月光如冰冷的汞银,泼洒在石阶上。
谢澜蜷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指间一点猩红明灭,青白烟雾被穿堂而过的冷风瞬间撕碎。他抬起下颌,望向悬在逼仄天幕上那轮孤清的寒月,喉结无声滚动。
十七岁盛夏树影下的惊鸿一瞥猝然撞入脑海……
那天树影筛落的碎金在他书页上摇曳。蓦地,头顶枝叶间传来一阵窸窣,他下意识抬头——
视野被骤然填满。
一道身影裹挟着破碎的光斑与簌簌落叶,直直坠向他!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冲击力让他向后躺去,双臂本能地收紧,稳稳承托住这份从天而降的“意外”。
四目猝然相对。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午后炽烈的阳光穿透叶隙,在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上流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肌肤是冷调的瓷白,长睫如鸦羽,投下浅浅阴影,其下是一双……足以让所有贫瘠词汇瞬间失效的眼眸。清澈?秾丽?空灵?都不足以描摹其万一。
十七岁的谢澜,在那一刻,被一种超越认知极限的“美”精准击中。大脑一片空白,翻腾半晌,只艰难地、笨拙地,从记忆深处捞出那个最古老也最苍白的比喻:
天上掉下个……仙女。
他笑的睫毛颤动:“唉,对不起,打扰你学习了。”
就这样谢澜被这张脸骗了两年。那该早就埋葬的青春期伤痛,此刻混杂着各种翻涌的情绪,像冰冷的毒藤缠绕着心脏,在胸口泛起尖锐的刺痛。他狠狠吸了口烟,辛辣的尼古丁灼烧着肺腑,却压不下那股翻腾的浊气。
嗡——
掌心的手机猝然亮起,打破了回忆的沉溺:
【澜澜,回消息!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那个破静音模式早晚给你删了!老子回沪市了!妈的,拍个B级破剧,在草原关了四个月像个活牲口!后天来机场接我!!听见没!!】
指尖悬停片刻,敲下回复。
谢澜碾灭烟蒂,冰冷的石阶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他撑起身,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
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自身后阴影中响起,像淬了冰的琴弦,精准地拨动了他记忆深处最不堪、最滚烫的那根神经:
“七年不见,谢澜。”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寒夜的重量,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敲在谢澜骤然停滞的心脏上。
“当年一声不响消失,” 声音的主人从更深的暗处缓步走出,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清贵挺拔的轮廓,最终落在那张足以让谢澜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脸上。宸翎深邃的眼眸在阴影中沉静如渊,此刻正牢牢锁住他,里面翻涌着谢澜不敢深究、也绝不想懂的复杂暗流,“现在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他停在谢澜面前一步之遥的距离,月光终于照亮了他完美的下颌线,和那双曾让少年谢澜魂牵梦萦的眼眸。此刻,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审视和一丝……冰冷的倨傲。
喜欢和顶富他发小搞上了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和顶富他发小搞上了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