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今越单手捧起宗主临走前给的芥子囊,在手中把玩。
它形似香囊,小巧简约,做工精致,很适合挂于腰间做装饰。云鹤隐看她翻来覆去的打量外表,蹙了蹙眉。
“不会?”
付今越抬眼:“什么?”
云鹤隐道:“探囊取物。你师长未曾教过你么?”
他语调平淡,诧异不带掩饰。付今越听出了两层意思。
第一,这是修仙界入门级的术法。
第二,凡是踏入修仙一途的修士理应都会。
云鹤隐还是那般面上平静,眸中暗自打量的做派。
付今越对上他的目光,还觉怪丢人的。
就好像,她一个考倒数第一的学渣正被难题困住,抓耳挠腮,身后却不知何时站了个科科满分的学霸。学霸见她苦恼,睨了一眼题,古怪问:怎么,你这都不会?
翻手将香囊摊于手心,付今越抬手递去,叹笑道:“我自小就没有师父,门派内仅剩我一人啦,所以探囊取物确实不会,前辈不若教教我。”
云鹤隐眉宇依旧微蹙,神色冷淡,但还是隔空一点。付今越感到某种无形之力点到手腕,灵气相撞,带着她游走脉络,忽然间,手中的香囊终于不是香囊,她像是有了第三只眼,能瞥见袋内空间储存的大大小小物品。
瓶瓶罐罐,全是付今越不认识的丹药。
从丹药灵气蕴含程度来猜,理应没有上品,都是些中下品。
她新奇地将东西取出来又放回去,一时竟有些乐不思蜀。
云鹤隐端茶轻呷,仍然在默默观察。
付今越头也不抬:“前辈别看啦,我确实也不认得这些丹药。没人教过。”
云鹤隐神色愈发冷淡,眉间紧皱,隐有怒意。他启唇又抿起,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压抑了没说。
这怒火是对自己烧的,但也不完全对准自己。付今越心里明镜似的,停下玩耍芥子囊的行为,带笑道:
“你既不会探囊取物,也不识得诸多丹药,修为还那么低连一些略有灵性的凡人都比不过,身无长物,废物一个,真不知你是如何被天命选中的。是吧,前辈?”
她替他将心里话道了出来。
笑吟吟的,半点尊重都无。
云鹤隐厌极,却哑了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眉间依旧蹙着,冷若霜雪。
付今越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天命怎么就落我身上了,我没有那救苍生的大愿,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我只盼自己能活着,盼着宗门重新发扬光大,盼着自己不再是此道唯一传人。”
这话半真半假,心情也真假掺和。
全是为了给自己补全设定。
少女说着,低下头来。
斯年为她编的是流苏髻,墨发半披半扎,青橙两色的步摇发簪插于发间,步摇小小的垂珠随着她低头幅度在脸颊边轻轻摇晃,不知怎的,就拽着人望向了那眸子,那长睫正轻颤,可怜乖巧,似要垂泪。
云鹤隐张了张嘴。
付今越又道:“我也知尤宗主为何去之匆匆。她见我修为太低,学识尚浅,实在不像预言所说之人,又无法就此认为不是,故也不宜交恶。所幸客客气气供在宗内,无功无过,也就罢了。”
从一开始的接触起,云鹤隐就存了试探心。她是知道的。
等再碰上剑宗宗主后,付今越就更是确信。
两人看似挑不出错处,实则客客气气的表面下是冷不丁抛来的打量。眼神半藏半露,藏是因打量确实不够礼貌,露是因一小小练气修士实在不用彻底礼貌,他们居高临下,处处看,处处觉得不妥。
付今越也处处被客气,又处处觉得不被客气。
在这种目光下她浑身不自在,某种既微妙又真切,这些当事人还理所当然的优越感凌驾而来,说白了,他们看不起她。好像仅是轻视而非驱出山门,就是最礼貌的态度,她就理应感恩戴德的跪谢似的。莫名其妙。
付今越:搞笑,又不是我求着他们对我这样?
系统:消消气,消消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修仙界的规矩在这。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付今越舌尖顶顶上颚,保持唇角弧度,不让自己垮脸。她没什么别的想法,既然规矩是这样,那就且看且走。不爽的都会解决,喜欢的都会得到,她向来很有耐心。
啊,不过这么一看,先前偶遇的那位崔哉确实怪哉。
付今越抬眼,眸中水光盈盈,却闭眼克制收回,才继续平心道:“我懂,你们因天命接近我,也因天命轻视我。我修为太低,在修仙界不过小小虫豸,风浪都掀不起,何谈所谓的救世。也怪我久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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