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今越不恐高,但高处的风太凶了,猎猎风声刮过脸颊,恍惚中好像就会这样把自己拽落。
这么高……
要掉下去就成一团血糊糊了。
付今越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不喜示弱,但必要时也绝不倔强。
于是颤颤巍巍的手拉起前方人的衣袖,小小地拽了个角,很可怜的样子。
青年回头一看,垂下的眼掠过几缕复杂神色,随即温和笑起,替少女掐诀念了个避风咒。
不料风止了,那拽在衣角的手也迅速收回。
无情得很。
察觉衣袖小小的阻力消失,崔哉掩在衣袖下的指尖微动,沉默的面上是一瞬的黯然。
付今越没有捕捉到他这瞬间的情绪,满心都是对飞天的新奇。
御剑果然方便。
那先前看着还远远的仙山,很快就逼近眼前。外来修士不可在宗内御剑,远在山门之前崔哉就停下来,将两人放下,付今越仰头看那层层叠叠的阶梯,直到最顶端才模模糊糊瞧见山门的影子,感到一阵腿软。
崔哉拍拍她的肩,什么都没说。
那就走吧。
爬楼梯总归是修仙界一道特产,她一来就引气入体,功法、宗门齐全,还没试过登仙梯。
爬楼梯的外修不止她们两个,令付今越意外的是,崔哉修为比她强,理应脚步更快,可以和周边旁的人一样早早抵达终点,但他非但没这么做,还一直在她身旁晃悠,像是在等她。古怪莫名。
关键晃悠就晃悠,不跟在后头,也不并排而行,无论付今越是快是慢,永远比她快两个阶梯。
崔哉:(*^_^*)
付今越大怒:气死了(#`Д`)#累得腿都软了!
好不容易吊着半条命到了山门,门前却很凄惨。
崔哉之前说庆典,付今越还以为剑宗会张灯结彩地弄得极热闹,结果现在一看,剑宗巍峨的宗门牌匾断了半块,铺在宗内大路的漂亮青砖上块块碎裂,连栽在旁边的树都被劈成歪脖子,断口处漆黑如碳。
总结来说,乱七八糟。
跟被洗劫了似的。
一群穿同样衣裳的修士垂着脑袋扫洒,将断物修复,明明人人忙碌,偏异常死寂。
付今越还以为剑宗会是一片少年意气风发的海洋呢。
“两位道友。”有一女修迎了上来,腰上的腰牌和其他扫洒的修士不是一个色,付今越怀疑是身份更高的门徒。
果然,女修先是自告姓名,说自己是剑宗内门门徒,排行十七,姓陆名流如。
陆流如歉意道:“两位道友也是来剑宗参与宴席的吧?实在抱歉,论道宴因故暂不举办,两位道友自远方来定是劳苦,剑宗招待不周,唯备了份薄礼以示歉意。若道友们不介意,亦可在剑宗小住须臾。”
“论道宴不办了?”崔哉神色有些慌。
“倒也不是,只是还有待商议。”陆流如带着苦笑,“道友们要现在随我去拿薄礼还是……”
“怎么又变商议了!”崔哉喊,“我大老远跑来你们剑宗就是为了……”
他顿了顿,把目的含糊过去,“都是大宗大派的,把人唬过来后说不办就不办了?”太没信用了。
崔哉显然不是第一个愤怒的修士。剑宗前些年就广告天下要设宴论道,诚邀各位道友光临。这道消息传得飞快,天南海北的修士没道理错过这场盛宴,离得远的,去年就启程,近来才抵达中州剑宗。
结果大老远来吃了个闭门羹,是个人都不痛快。
陆流如这些日子没少接待,心虽累,可实践多了总归总结出一套应对之法,她对着人一通安抚,崔哉听得马马虎虎,却没那么气了,主要是赔礼够丰厚。
他看了眼身旁的付今越,见少女听得津津有味,便放心拉着陆流如往边上靠了靠,低声问:
“陆道友,你老实和我讲,论道宴此时是不是和平心长老有关。她莫非是陨落了?”
陆流如眉头微挑,又如常道:“这是……哪来的流言?”
崔哉讪笑:“小道消息。但不管是不是,我瞧咱宗门这副样子,也是很有风险。只怕有些邪修听信了去,悄悄来到了这里呀。”
陆流如严肃起来:“谁?”
青年见这样子有戏,蓦地回首就要指认,陆流如跟随去看,却见身侧空空荡荡,方才还乖巧杵在这的少女,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先她站的青砖位置,只剩一颗旺盛得过了头的野草。
崔哉面色沉下来。
一个练气二层的小修士,是怎么逃开金丹期感知的?
陆流如:“道友所说的邪修何在?”
崔哉扭回头去又是一股子谄媚劲:“实不相瞒,方才与我一同的女修是我路上碰见的,我花了些功夫才让她取信于我。”
“体内
喜欢修合欢道的恶女没有心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修合欢道的恶女没有心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