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快速而仔细地翻找档案。终于，在一个标注“重症儿科”的抽屉里，她找到了林晚的病历。
她抽出厚厚的一沓纸，一页页翻看。林晚，2052年出生，八岁。诊断结果：囊性纤维病。密密麻麻的文字描述着这种遗传病的残酷——肺部反复感染、消化吸收不良、需要终生多学科综合治疗……病历记录着她频繁的住院、痛苦的检查和治疗、日益衰弱的身体状态……
许昭昭的眉头越皱越紧，捏着病历的手指微微用力。如果这病历记录的是真实的林晚……那这个女孩短暂的人生，几乎被无尽的病痛和冰冷的医院填满了。她回想起在旋转木马前看到的林晚：那份恶作剧般的笑容，主动攻击的叛逆，与病历里描述的饱受折磨、长期压抑的孩子形象，似乎逐渐重合在一起。
然而，能形成如此庞大的意识漩涡，也恰恰说明她精神世界的强大，或者说……扭曲。现实中的她，求生的意识恐怕真的要耗尽了。那么，在这个由她意识主宰的漩涡里，她真正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合上病历，许昭昭深吸一口气，将其放回原处。她刚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门把手却突然转动了！秦医生推门而入，看到站在她办公室中央的陌生女孩，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秦医生厉声质问，手迅速伸向白大褂口袋——那里鼓鼓囊囊，显然放着什么。
许昭昭瞳孔一缩，知道对方下一秒就要喊人或发动攻击。没有丝毫犹豫，她意念集中，一柄的环首刀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刀身造型古朴、刃身笔直，泛着冷冽寒光。刀柄上缠绕着黑色的防滑绳，刀颚简洁。在秦医生惊愕的瞬间，许昭昭踏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刀尖精准无比地刺入秦医生左锁骨下方、云门穴的位置！
“呃……”秦医生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神逐渐空洞，身体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了两下，随即化作一片光点，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许昭昭收刀，快步走出办公室。隔壁就是药房，再往前就是404病房。她脚步顿了一下，转身又闪进了药房。里面药品琳琅满目。她快速扫视，找到了麻醉剂专柜。她不清楚具体剂量，索性抓了好几支注射用麻醉剂塞进口袋，又顺手拿了几片强效口服麻醉药。
走到404病房门口，许昭昭再次停下。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推开了门。
病房里光线昏暗。林晚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在白色被单下几乎看不出起伏。她似乎睡着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细微的开门声还是惊醒了她。林晚缓缓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许昭昭，眼神里没有惊讶，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一丝期待？
“给我打针的吗？你是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病弱的沙哑。
“不是。”许昭昭回答得异常干脆。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女孩，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想死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沉默地对视着，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若有若无的滴答声和林晚微弱的呼吸声。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
许昭昭从口袋里掏出口服麻醉药片，走到病房角落的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接了半杯水。她当着林晚的面，将几片白色的药片投入水中。药片迅速溶解，水变得有些浑浊。她端着杯子走回床边，递到林晚面前：“喝下去吧。”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林晚挣扎着，用瘦弱的胳膊撑起上半身。她看着那杯水，没有立刻去接，反而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超越年龄的疲惫和一丝嘲弄：“我看到你对秦医生动手了……好帅。你可以……像那样杀了我吗？”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
“不可以。”许昭昭拒绝得斩钉截铁，“你是人，会痛。”她看着林晚的眼睛。
林晚的笑容淡了些，带着点孩子气的失落：“哦……那我可以死吗？”她歪着头问，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以后我不知道，但这次可以。”许昭昭诚实地回答。
“哎，”林晚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无奈，“其实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杀了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杯水。
“不知道。”许昭昭依旧如实回答。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林晚撇撇嘴，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好无趣哦。”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许昭昭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将水杯又往前递了半分，“你喝不喝？”
“喝喝喝。”林晚像是妥协了，又像是觉得好玩。她接过水杯，凑到嘴边，又停住，小声嘀咕着：“平时都是别人哄着我、求着我吃药的……”
她仰头，将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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