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看着那缓慢注入自己体内的浑浊液体,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抬手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细微的刺痛传来,手背上留下一个渗血的小红点。她迅速扫视四周:这里确实是一间重症病房的格局,但诡异得令人窒息——除了惨白到反光的墙壁和天花板,竟没有门,也没有窗户! 整个空间像个密不透风的白色盒子。角落里倒是有一扇虚掩的卫生间门。
她翻身下床,几步冲进卫生间。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确实是她的五官,但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蜡黄,眼窝深陷,挂着浓重的、仿佛永远无法消散的黑眼圈,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病态的虚弱感中。
嗒…嗒…嗒…
清晰而规律的脚步声突兀地在“走廊”位置响起,由远及近!许昭昭心头一凛,立刻退回病床,飞快地躺下,拉好被子,紧闭双眼,装作沉睡。几乎在她躺好的瞬间,墙壁上无声地“融化”出一扇门的轮廓,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清脆响起。
门开了。刚才在乐园见过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医生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得有些刻意的笑容,细长的眼睛在镜片后微眯。她身后跟着一个拿着记录板、神情略显紧张的年轻实习生,以及两名推着金属小推车的护士。推车上堆满了各种药瓶和器械,随着行进发出“叮铃咣啷”的刺耳碰撞声,在这片死寂的白色空间里异常响亮。
“林晚小朋友,该打针了。”医生走到床边,声音温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随意翻看。实习生凑近,快速地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着。原来逃跑的那个小孩叫林晚。
其中一名护士上前,动作熟练地掀开许昭昭的被子,想要拉出她的手臂。然而,当她看到许昭昭手背上那明显的针孔和残留的血迹时,动作猛地顿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啊!你的针头呢?怎么掉了?是你自己拔掉的吗?!”
这声尖叫像按下了暂停键。医生翻病历的手停住了,实习生抬起了头,推车的护士也停下了动作——所有人瞬间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许昭昭,眼神直勾勾的,空洞得吓人。他们的嘴唇没有动,喉咙里却发出单调、重叠、如同卡顿录音般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
“是你把它拔了吗?”
“是你把它拔了吗?”
“是你把它拔了吗?”
诡异的气氛瞬间绷紧到极致。
许昭昭强迫自己迎上那几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脸上维持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回答:“不是。是上一个护士姐姐没扎好,它自己掉的。”
她的冷静似乎出乎了对方的意料。那重复的质问声戛然而止。
医生脸上温和的笑容加深了一丝,细长的眼睛弯了弯:“哦,这样啊。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记得叫医生哦。”她的语气像在教导不懂事的孩子。
“怎么叫医生?”许昭昭顺着他的话问,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墙壁。
护士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原本空白的墙壁——那里,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呼叫按钮。“按这个就好了。”护士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但语调依旧平板。
“好。”许昭昭应道。
一名护士动作麻利地处理掉废弃的针头,拿出新的输液装置,重新在许昭昭另一只手背上扎好针固定住。冰冷的液体再次开始注入。
这时,另一名护士从小推车底层取出一个东西。许昭昭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针筒!那是一根长度堪比她小臂、针管粗得吓人、针尖闪着森冷寒光的巨大针管! 里面装着某种粘稠的、颜色诡异的深紫色液体。
护士拿着那庞然大物,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
许昭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声音都有些发紧:“……这个针……一定要打吗?”
“小朋友要抗拒打针吗?”医生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再次停滞! 医生、实习生、两名护士——他们的头以完全相同的角度猛地转向许昭昭,四双眼睛死死地、空洞地盯着她,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许昭昭毫不怀疑,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没有。”许昭昭强迫自己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甚至试图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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