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实验舱内，岳钧被牢牢固定在平台上，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微微抽搐。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响起：
“核心数据记录完成。‘终焉’代谢进入终末阶段。”
林霜序的目光扫过最后一行数据，他又抬眼看向屏幕角落的计时器，数字显示岳钧承受痛苦的时间，比他上次自己尝试时多出了不少。
他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想笑又笑不出来。是自己身体更差了吗？还是岳钧更强韧？他没深想，手指在控制台上划过，调出新的指令。
一支机械臂无声滑出，针尖闪着寒光，精准刺入岳钧的手臂静脉，淡金色的药液被迅速推入。
几乎在药液注入的同时，变化迅速发生。岳钧原本微弱的气息猛地变得粗重有力，胸膛剧烈起伏，肌肉线条在束缚下重新绷紧、隆起，充满了力量感，恢复到甚至超出原先的状态。
他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那双赤红的眼睛，带着洞穿灵魂的清醒和巨大的痛苦，头艰难地转向操控台，死死钉在林霜序身上！
林霜序后背瞬间绷直，防护服下的肌肉僵硬，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的沉重和灼热。
“林霜序…为什么…？”岳钧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充满了不解和沉痛。
林霜序没有动，也没有看他，只是把视线重新投向数据屏，静静地继续分析数据。
“你是星海研究院的顶尖研究员！你有大好前途！为什么要加入‘黎明’星盗团？”岳钧挣扎着，试图抬起手臂，却感受到合金束箍被收得更紧了。
“告诉我为什么？”他嘶吼着，带着浓重的困惑和祈求。
林霜序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荒诞的笑。
“你不需要知道 ，再说，光明，就是真的光明吗？和你一样吗，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微微偏了偏头，视线似乎穿透了岳钧，投向某个虚无的、黑暗的深处。
沉默瞬间笼罩了实验室，只剩下岳钧粗重的喘息和仪器的低鸣。
“呵……真的光明？那洋浦星二十六年前那场轰炸呢？”一声短促的冷笑突然响起，打破了死寂。岳钧重复着林霜序的话，声音低沉下去，却像淬了冰。
林霜序的身体猛地一僵，搭在控制台边缘的手指瞬间蜷紧。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他的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却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抖。
岳钧嘴角扯出一个更加冰冷、更加残酷的弧度。“你曾经来自洋浦星，你父母死于那场轰炸，对吗？而那场轰炸与‘黎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霜序脑中嗡的一声。他怎么会知道我来自洋浦星！甚至知道那场轰炸跟“黎明”有关！但紧随其后的，并非被揭穿的慌乱，而是一种近乎荒诞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太刚直了，岳钧。”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像你这样的人，是战场上最锋利的矛，短短十年已至少将 ，不堕你岳家的威名。‘炽阳’星系二十年也未必能恢复。”
林霜序顿了顿，移开视线，投向控制台屏幕上那些代表着他身体极限数据的、刺目的红色警告线。
“但矛，终究是矛。锋芒毕露，便易折。仗打完了，星系安宁了，你这柄无坚不摧的矛，便显得碍眼了。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子，又感觉如何？只是都有些不像你了！可不像是你岳将军该有的结局！”
实验舱内，岳钧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然后，一声带着气音的低笑，突兀地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了出来。那笑声很轻，却充满了嘲讽，在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
林霜序的眉头立刻蹙起，锐利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岳钧脸上。
“你知道有卧底，你故意的？”虽是问句，林霜序却带着肯定，“你藏了定位器，在纹身底下，对吗？”
不待他答话，林霜序迅速起身，准备去拿手术刀立刻切开那片纹身，取出定位芯片。但是等拿到器械后，他却迟疑了，“位置已经发出去了，是吗？此次算我棋差一招。不过，这里可不好闯呢，看他们有没有命回去了。”
岳钧的表情复杂地变化着，最终沉淀为一种无奈与犀利交错的矛盾的的审视。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曾经的恋人。
或许也是凑巧，在林霜序话音落下那刻，实验室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有不明人物正在靠近，是非启动防御程序？”
“启动！”林霜序毫不犹豫地下令。
警报声戛然而止，实验室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林霜序不想再留在这里，起身走向一面金属墙壁。瞳孔扫描后，墙壁无声滑开一扇暗门。
门后是另一个房间，墙上布满了大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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