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他表面伪装的镇定神色才一下垮了下来,心脏也在此时突然不受控地发难人,酸酸涩涩的,连带着眼睛都开始共感。
已经很了不起了,路诚心想,起码在看见那张脸时他还能不动手地和边尧讥讽两句。
那三年,那情真意切的三年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偶尔想到过往的美好时他会下意识忽略或者忘掉包厢里的那番玩弄似的对话,这样看起来就可以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因为性格不合或者难熬的异地恋所以不得不和平分手。
和平分手,就不会显得那么难堪。
不过他现在一想,难堪的是他自己。不管是分手的当天,还是重逢后的现在。
洗完澡后他躺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胳膊压在眼睛上,他脑海里全是今晚眼尾泛红的边尧,以前嘴角爱笑的边尧。
他那么喜欢他,他却践踏他的真心,把那三年的感情当作打炮。
路诚叹了口气,侧起身来。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里的什么人,发生的什么事他都记得很清楚。
清楚到能看见边尧的眼睛有多明亮,他的笑容有多阳光,他的身体有多蓬勃,他身上的气质有多青春。
但梦就是梦,总有梦醒的时候,像一颗被戳破的泡泡。
于是路诚就在小美美的闹钟歌声中醒来。他略显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利索起身直往卫生间奔,匆忙洗漱过后他已经换上了正装下楼。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到公司他就收到了坏消息。
区域总经理伪造工程进度挪用账户的钱导致账户被冻结的事还没解决呢,材料商们就闻风而起突然要求三天内现结款不然就罢工的事又传到了他耳边。
如果近期不能立即解冻账户,不仅公司过不去,手下那么多人也没法吃饭了。
挪用监管账户的钱不是小事,首先就是监管账户被冻结,付不了工程款工程停工,材料断供,农民讨薪,银行催债……不管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能压死人。
路诚紧紧皱着眉,秘书李鲤进来又出去,手里堆积的文件一个个都来不及批。
事情还是得分轻重缓急,路诚深深吐出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去材料商那边走一趟,不管怎么说都得先稳住他们,现在这个关头万万不可停工。
路诚充分理解他们此刻的动机,无非是担心这边拖着解决不了那些钱的漏洞导致他们无法收到回款,所以要求必须现结,起码能给自己和公司吃个定心丸。
路诚到的时候刚好遇上混凝土的张总在门外附近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不就是钱嘛,还能不给你吗?你放心好吧……”
路诚没仔细听,张强一转身看见路诚时还明显愣了一下,还是路诚先打了声招呼:“张总。”
张强拍了拍他的背:“路总,就等你了,进去进去。”
路诚一进门就看见这几个钢建材,混凝土,水泥商等核心材料商的几个老总聚在办公室里,如张强说的一样好像就是真在特地等他来一样。
开门见山有话直说是路诚和材料供应商们说话的常态,和他们不需要弯弯绕绕打马虎眼,而且他们也很直白,就两个选择,要么现结几千万欠款,要么罢工。
路诚眉头一跳,停工是不可能停工的,若是这个关头停工后面将面临好几个亿的延期交房违约金,这点他和几个材料商谁都知道。
路诚没有和他们兜圈子,直接如实说:“目前监管账户虽被冻结,但我已经立即去处理了,还需要一些时日。”
“说那么多车轱辘话没用,我们就一个诉求,现结。”张强开了口。
“你也知道,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路诚看着他:“青郊那片未开发地块估值9.3亿,你可放心。”
“我不信,地块的事全靠你一张嘴说?要是你拿一块被查封的地来糊弄,我们找谁说理去啊?”杜总也开口了。
“我有土地证编号。”路诚神色镇静,想了想又说:“监管账户被冻结是我们配合上面红头文件接受调查,等检查清楚后就能立即解冻。”
混凝土的张强看了眼沙发上的人,着急地使了一个眼色。路诚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心想估计这人就是单纯怕收不回款。
“就算能解冻,你账上那一个多亿的窟窿又从哪里补?”
话毕,在沙发那坐着抽烟,有些上了年纪的齐总朝路诚瞥了一眼。
路诚抬眼看过去,诚恳道:“会有其他投资商参与进来,齐总,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您还信不过我吗?”
齐立隔着烟雾看了看他,笑道:“路总啊,我信你,但你也别为难我们啊,这工地拖一天我们也是损失一天。”
路诚一人和他们几个对峙着,沉默了片刻后他再次开口:“口说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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