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大作,喧嚣的爆炸声将石洞震得隆隆作响,妖狐彻底没了声息。震下来的灰土全被闻人月挡下了,他浑身被抽空仙元,没了力气。
“……真乱来。”杨岁卿许久以后冒出一声,他拍了拍腰上围着的手,“好在这密道还算结实,而你身上仙元还没完全……罢了,等出去了好好教教你。”
闻人月被师尊身上悠然的皂香拢着,仿佛又回到了凡间洗衣修行的日子,一时有些怔愣。他这位师尊虽看似清冷凛厉,但却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他挣了挣手臂,疑惑说道:“师尊,我没力气了。”
“仙元连着气力,全用干净了,你哪来的力气?”杨岁卿把他的手臂挪开,支着剑起身,回身伸了伸手,“还能站吗?”
闻人月维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彻底麻木了,连摇头都摇不动,悲伤道:“我动不了了。”
师尊看着他像个木头人一样支在那,忽然轻轻笑出声,也不知在笑什么。
闻人月在笑声里又挣扎了一下,好歹把双手握成了拳头,显得没那么傻。
杨岁卿兀自欣赏了一会儿木头人徒弟,转身办正事去了。闻人月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此师尊不愧是天庭唯二的金鳞战将,好像任何时候都不会倒下。
地上的妖狐无声无息地躺着,身上的枝条再次长好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杨岁卿朝她走来时,也只能用目光追着他看。
杨岁卿又笑了:“又一个木头。”
他半蹲下来查看了妖狐的身体,她竟然没有一块伤口,但脸色已是苍白一片,气息非常微弱。应是爆炸将她身上枝条一瞬间燃尽,因此枝条重生时抽空了妖狐的力气。
他曾与妖狐族战斗过,该种族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有些狐狸甚至能修炼出九条命。
她挣扎着抬起手指,杨岁卿没有后退,似乎并不觉得她还能伤到自己。
他看着妖狐掏出了怀里的包裹和一份手稿,那包裹没包好,露出一个角,杨岁卿望了一眼,原来这才是元泽的人皮,方才战斗时那皮是假的。
他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妖狐,对方盯着他的眼睛看,似乎神色逐渐平静了一些。
妖狐艰难开口,她每说一个字,胸口的枝条都往里紧一分,她大口吸着气,说道:“你是……小芹……梦。”
“来……杀我的。”
她那只完好的绿眼睛不住地流下眼泪,把包裹和手稿往杨岁卿那边推了推。
“阿泽……”她的眼睛圆睁着,“对不起……阿泽。我已经尽力……”
“是你杀了阿泽?”为了防止元泽听见,杨岁卿只能轻声问道。
“是……不是。”妖狐的喉口被疯长的枝条勒紧了,她无法再开口说话,只能盯着杨岁卿。
杨岁卿从她身边捡起了爆炸后掉落萎缩的枝条细细研究了一番,看着妖狐说:“你被这东西寄生了?”
妖狐流泪不止,疯狂地点头。
杨岁卿皱了皱眉,用石剑尖端划开那根枝条,里面涌出了一点恶念,缠在了石剑上,消失不见了。
他试着感受了一下恶念的来源,与那些妖族留在他身上的不同,这份恶念竟没有来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槐城,槐树……会有什么关联吗?
杨岁卿盯着妖狐身上的枝条,若能多切下一点,或许他能寻到更多恶念的线索,只是妖狐可能没几天好活了。
留着她还有些用处。
杨岁卿绕过妖狐,走到元泽那边去,他虽是鬼怪,但暂且对自己的身份无知无觉,平添了几分困扰,看起来被吓得够呛。
“阿泽,你进来时为何忽然不见了踪影?”杨岁卿问。
元泽道:“大师,我刚一踩到地上,那地板就开裂了!直直让我落到了一个向下的滑道里,我是一路被送到了这地方。”
杨岁卿:“妖狐看到你出现,有什么表现吗?”
元泽摇摇头:“没……在你们来之前,她一点动静都没,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死人!”
他回身去看,从元泽的角度来看,凭借窗外透入的光线观察妖狐的脸色,认成个死人倒也没问题。
诸多线索太过繁杂,最好能去妖狐的梦里一探。
他看向远远瘫坐的闻人月,自语道:“得想个法子,让他尽快恢复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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