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承诺。
但话既已出口,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刚才太紧张没注意到,在她开口说第一个字时,雾气就攀附上她的小腿。
她刚想收回承诺,视野刹那间变得漆黑一片,随后身体变得轻盈不听使唤。
她像是在黑暗中穿梭,星星光点划过身侧,耳畔渐渐传来金属碰撞的嗡鸣,她闭眼尽力蜷缩身体,感受着嗡鸣声越来越大。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划破这层黑暗,她失重般跌落,右脚脚踝着地时狠狠扭了一下,鼻腔涌入泥土的腥气,以及······
“铛!”剑身在她头顶互击发出一声脆响。鹿瑶被震得一激灵,抬眼便是两名身着布衣甲的士兵在角力。
双方厮杀红了眼,都铆足了劲把剑往对方脑袋上按,那神情根本不像是在闹着玩。
趁还没引起注意,鹿瑶跪爬着离开两人包围圈,手忙眼花中按到一手湿漉漉的土。
血······
遍地都是血。
不用她扭头,面前就横陈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再往前是另一具,一只手交叉摞在另一个人的腿上,堆叠起来。
四周的土地上扎着数不清的箭矢和豁了口的短剑、长矛,厮杀叫喊声和听不懂的咒骂不绝于耳。
这显然是个战场,而她可能很不幸落到了战场中心。
手心按在粗糙的石砾上,痛感表明,她绝对不是出幻觉或者在做梦,而是穿越了。
该死,如果因为她刚才说错了一句话就让她穿越到这个人间炼狱,她做梦都会抽自己嘴巴子。
一根箭矢倏地扎在离她脚不到五厘米的地方,鹿瑶胳膊上汗毛都立起来,赶紧把嘴捂住,颤颤巍巍的匍匐在一具尸体附近,用余光打量着逃生方向。
不管怎么样,先要活下来才有资格懊悔。
鹿瑶一点点朝看起来人比较少的西边爬。
以她身上这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牛仔裤,很难不被当成敌人消灭掉,除了当心不被身旁的士兵补刀砍死,还要小心马蹄践踏。
日头渐斜,手上摸了多少把带血污的泥她已经数不清了。
平时再怎么期盼地球爆炸,都没有此刻求生的念头爆发的强烈,她举着一块破损的木盾顶在头上艰难爬行,心提到嗓子眼里,还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爬到前面的战车下就好了。
爬到石堆后面就好了。
加油,爬到······爬不到了。
视线被两只马蹄遮住,她立马原地僵住屏住呼吸,感觉到马上的人在打量自己,后背瞬间凉透。
最糟糕的结果还是来了,看了这么久还不动手,是在考虑用剑刺还是用矛扎吗?
她不敢抬头,一个猛子站起来就跑。
苟不住了,能跑多远是多远吧。对方可能手里有箭,她还不忘了跑S型。
“欸!”马上的人三两下就追到她身后,鹿瑶一个扭身绕过正在肉搏厮打的三个士兵,堪堪躲过那人的胳膊。
那人抓两个空,仍不死心的来追她。
鹿瑶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她从来没觉得死亡离她这么近过,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拼命的跑。
胸腔里空气因剧烈的呼吸显得有些不足,她眼前已是猩红一片,双腿也渐渐乏力。实在撑不住了。
想象中摔倒在地被一剑刺穿的痛觉没有出现,她被人一把捞上马,安置在马鞍前部侧坐着。
身后的人一身黑色长袍,蝎尾辫斜挂在左肩旁,缀满黄金链条和宝石,和他清秀的脸很不匹配。
看清她的脸后,那人激动的说着鹿瑶听不懂的话,把她的手抓过去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内芙露大人?真的是您!阿蒙在上,您回来了!”
鹿瑶的大脑短暂停转。
什么?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不是把她当成俘虏或者直接杀死吗?
错愕之后她开始疯狂头脑风暴。
据她刚才逃亡时的观察,这里的士兵穿的都是只在胸口处设防护的古埃及简易布甲,留短发,腰间缠着红色或白色的布段。
她刚顺手捡的木盾上除了三角图案外,还有两条相互缠绕的细蛇和太阳纹,和道具组准备的大差不差。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还没有哪个文明这么喜欢蛇和太阳。除了古埃及。
真实的痛觉让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得知自己身处古埃及时也没那么惊讶。
比起不熟悉的环境和时代,她反而庆幸来到了埃及。自己为了这次舞台剧学习了古埃及的礼仪生活知识,不至于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丢掉小命。
但这个人!她来到这里碰到的第一个人就不按照书上教的行动。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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