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废太子立赵王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这帮臣子,不是没劝过。
若是陛下真坚定了心思,他们就是磨破了嘴皮子,磕破了头,一头撞死在朝堂上,也是无用的。
赵令徽叹口气:“这个我知道。只是我这外朝官员的身份,不好常常入宫去见皇后……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张望卿:“请留侯出面,似乎还有几分转机。”
赵令徽往凭几上一靠:“张子房?陛下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张子房不是没劝过,陛下不肯听。这不,张子房也不管了,闭门不出修他那劳什子仙。话说,陈平不是主意多么?怎么陈平也没了法子?”
想起来张望卿今日的种种异常,赵令徽暗了眸光,猜到了某种可能:“怎么?你跟他……”
“我跟他,快要和离了。”张望卿淡淡地道。
“怎么回事?”赵令徽着实被惊到了。
分明不久前,他们还好好的。
“陛下疑他。他要纳妾。”张望卿轻声道。
陛下有疑,以纳妾、纵情声色来自污,多么明智之举。
连张望卿都找不出指责的话语。
但是张望卿做不到,做不到跟别人共处一个屋檐下。
赵令徽胸口堵上一口气:“他同意了?”
张望卿:“嗯。”
“他个王八犊子。”赵令徽低声咒骂了一句,“富贵了,就忘了当年是他高攀的你,忘本的畜生。”
“连萧大人都装疯卖傻了。”张望卿耸耸肩膀,“又能如何呢?”
赵令徽又岂能不知萧何?萧何不肯纳妾,又习惯两袖清风,陛下对他的疑心越来越重。
有几遭,散了朝会,陛下单独留下了他,却又不见人,也不传话,不给饭食,直到深夜才放人出去。
萧何一把年纪了,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磨,几次险些昏倒在宫门口,要不是赵令徽刚好从廷尉寺下值出来,见了扶他一把,派人给他送回家,估计第二日宫门口,躺的就是萧何的尸身了。
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滋味不好受。
但萧何能顶得住这些,她不信他陈平顶不住这些!
赵令徽将耳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那又如何?装疯卖傻如何?他明明是舍不得他狗屁的荣华富贵!天杀的王八犊子,没根的东西!”
荣华富贵,赵令徽自个儿也舍不得。
可她就是气愤,替张望卿不忿。
张望卿家中富贵,自小锦衣玉食,成婚之时,陈平还是个穷小子。
是他靠着陈家的资助,才能四处奔走,先奔魏豹,再投项羽,后来跟了汉王,才有了如今的富贵荣华。
好了,荣华富贵有了,糟糠妻却抛了?什么东西?
“哎呀,倒是难得一见我这廷尉大人动怒,我这是何德何能。”张望卿笑着给她顺气,“可别跟那不相干的置气了,朝堂之上,你跟他置气的时候多了去呢。你注意点身子,可别给自个儿气坏了。再说了,我都死了五个男人了,还在乎他那一个吗?就当他死了罢。长安城里多少好男儿没有?我张望卿还缺个男人吗?大不了,我跟你一样,在府里养上几个男宠就是。”
在嫁给陈平之前,张望卿嫁过五次。只是她前五个男人没福分,先后死了。
陈平是她第六个男人。
“罢了,你既然看得开,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和离归和离,银钱你可不能少拿,实在没去处,你就来我宣陵君府上,以后也是你的府邸。”赵令徽重重叹口气,摆摆手,“至于那混蛋,你且等着,等朝堂之上,我再狠狠骂他,教训他一番。”
许是因为赵令徽这两句话,张望卿眉间的抑郁之色真的散去了:“那我可先谢谢我们赵廷尉了。话说回来,我这次是替皇后来,是跟你商量,怎么请留侯来管管这事。皇后请了几次张子房,他都不去,这没办法了,跟你商榷。”
“他不出门?那我们逼他出门就是。”赵令徽道,“出了门,给人强押到长乐宫不就是了么,到了长乐宫,他就是不乐意也得乐意,哪里还由得他。”
“话这么说,但不能做的太明显,也不能让皇后的人做。毕竟张良太警惕了,我们也不能到他府上把他抢出来嘛。”张望卿摊手,“你办法多,拿个主意吧。”
赵令徽不假思索:“让费侯陈贺和蓼侯孔聚去就是。”
张望卿一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两个人是谁:“这两个人?他们能答应吗?”
陈贺和孔聚原是淮阴侯旧部,天下一统,陛下论功行赏,给他们封了侯。
怕陛下的疑心,他们俩人直接举家搬到了长安城。
他们俩身上没有官职,在长安城算得个富贵闲人,也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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