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那个样子,一定是受了小人的蛊惑!”忍了半天,一上马车,范增终于忍不住发作,“我就说过,大王身边那些乌烟瘴气的,早晚会带坏他!”
“爹爹,慎言。”赵令徽神情凝重,劝住了他。
她当然希望他们两个闹起来,闹的越大越好。
但是,时候未到,现在闹,还不够大。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起来。
范增沉沉叹了口气。
项羽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七日前,范增递了书信,催促项羽拿下荥阳,对汉王赶尽杀绝。
信刚送出去七日,项羽突然回了彭城。
对于荥阳的情况,项羽是闭口不谈。
看他脸色,也没有太怒,应当不是在前头失利,是自己回来的。
项羽回来这事,对赵令徽来说,喜忧参半。
喜的是荥阳的威胁彻底解决了,短时间内汉军不会再有什么困境。
忧的是离间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项羽虽然对范增心存不满,但没有完全罢免他的职位,也没有减少封赏。
范增虽然也不满项羽的态度,但做事还是兢兢业业。
钟离昧虽与项羽离心,但依旧忠心。
旁的几个将领,也没有彻底背叛项羽。
楚国君臣之间的纽带,还藕断丝连。
“阿晖,你今日扯了我两次,什么意思?”范增抬起浑浊的眸子,带着探究,看向赵令徽。
他不是不明白这个义子的意思,但是今日他格外地奇怪。
赵令徽笑笑,立刻察觉到自己举止的异常解释道:“爹爹,大王如今在气头上,不能再逆着他了,爹爹如果想缓和与大王的关系,还是先顺着来的好。”
这个解释恰到好处,足矣让范增消疑。
“我怎么不知道不能再逆着他呢?”范增对天长叹一声,摇摇头,“但是大王再一意孤行下去,楚国……危矣。”
赵令徽:“孩儿有一言,不知爹爹肯不肯听。”
范增:“我儿尽管知无不言。”
赵令徽:“既然大王与爹爹的争端在于成安侯,而成安侯与爹爹的争端又在孩儿,事情起因在孩儿,爹爹不如从根源上来,把孩儿送到成安侯府。”
“不可!”范增下意识地拒绝,拒绝过后,又觉得这不失为好主意。
赵令徽:“就算到了成安侯那里,孩儿的心依旧在爹爹这,难不成爹爹以为,孩儿会背叛爹爹不成?”
“这不是背叛不背叛的事。”范增皱着眉头,仍不放心,“你现在有官职在身,又不是为奴为婢的,什么送不送的。再说,项庄跟你有旧仇,你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吗?”
要说与这个便宜儿子的感情,说半点也没有,范增是不认的。
把一个司寇送到项庄手中,任他羞辱,他范增脸上也不好看。
“爹爹,疙瘩不就在这里么。”赵令徽摊手,“孩儿现在有官职在身,成安侯又不能打杀了孩儿,不过一番羞辱殴打,与他出了气,解了这疙瘩就是。若因为孩儿一个人,误了大王和爹爹关系,孩儿不就成了西楚的罪人了吗?”
既然他们君臣之间还藕断丝连,那就让她,以身入局,让这楚国君臣之间的烈火,彻底燃烧起来。
都闹吧,闹他个天翻地覆。
.
成安侯府门前。
“成安侯,别来无恙啊。”赵令徽背着手,笑眯眯地跟项庄打招呼。
“你还敢来我府上?”项庄眉头拧成“川”字,呲了呲牙,“不怕我杀了你么?”
“这不,我来就是与成安侯赔罪的么。”赵令徽歪了歪头。
吃了上一次的亏,项庄这次警惕地多,怕半路再杀出个什么人,望了望四周,让人将赵令徽绑了丢到府里。
赵令徽被绑了,丢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子里,门被关上后,外面彻底没了动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赵令徽等到昏睡过去,听门口“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赵令徽手脚被绑着,背靠着墙角。
随着门被推开,月光映出来了来人的模样。
赵令徽头都没抬,仰头打了个哈欠,眼里泛着泪花:“成安侯,畏首畏尾,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你已经成了范增的弃子,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项庄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忍了一天,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赵令徽。
结果他很满意——赵令徽成了范增的弃子。
“哦。”赵令徽挪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靠着。
“哦什么?”看他态度如此冷淡,项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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