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方阿姨一早起来做好早饭,就把最小的兄妹二人——老六、老七喊起床,然后让两兄妹赶紧洗漱吃完早饭去学校上学。方阿姨家住在威西门一个临街的大院坝里,大院坝由一大一小两个院子组成。以前这里是座较大的庙宇,破四旧立四新时,庙里供奉的菩萨被□□小将们全部砸烂埋填在院坎坝里,而庙宇则被威清房管站改造成可供人居住的房子,租给市民居住。可是很多市民觉得庙宇虽然被改造成了住房,但还是残留着庙宇的影子,很是晦气,毕竟庙宇是鬼神呆的地方。因此尽管威清房管站把房租压得很低,还是没什么人来租住,只有那么两三个拾荒收荒的和鳏夫住在这里。直到方阿姨一家图这里房租便宜搬来居住,才陆续有拖娃带口的家庭相继搬来。现在这里上下两个院子共居住着三四户人家,使这里成了个非常热闹、人气旺盛的大杂居院。
方阿姨有七个子女,老大老二是男孩,响应号召去参军了,家中还有五个未成年的子女在校读书。丈夫是个有文化的人,在汽车车辆厂上班,太多的生活压力使他不爱说话,整天像个闷葫芦,就知道两点一线上班下班。方阿姨见老六吃完早饭,立即督促老六背上书包去上学。老六今年九岁读二年级,学校离家不远,完全能独立往返;老七是女孩,六岁需家长送往学前班。方阿姨帮老七收拾好,对其余的孩子说了声“饭在锅里,你们自己吃”,说完就急急忙忙牵着老七出了门。她昨天就和同住一个大院的李阿姨讲好,今天把老七送到学前班后,就赶回来,两人一起去找事情做。
方阿姨风风火火赶回大院,李阿姨早就在院门口等候。两人见了面也没多说,立即启程去找工作。这已经是她们第三天出门找事做了,不知是这两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运气太差,总是吃闭门羹。两人根据这两天的经历,觉得不应把眼光只放在那些较正规的单位上——单位越正规,门槛越高,交流起来能把人气死,太难受。于是两人决定今天就从那些不怎么起眼的街道办小作坊、小厂家找起。在威西门就有家街道办企业威清阀门厂,威清阀门厂是刚成立的单位正需要人手,两人马上把目光锁定在该单位,快步赶往。
两人来到威清阀门厂,厂里负责接待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把两人带进了接待室。当两人把来意向这名接待人员说明后,接待人员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接着询问了一些相关情况及两人的实际年龄,两人如实回答:方阿姨四十一岁,李阿姨也有三十八、九岁。接待人员听了,叫两人在接待室暂等一会,她去问问领导。不久接待人员回来了,非常抱歉地对两人说:“对不起,我们厂只招收年龄在十八、九岁的。”两人听了,只好默默而又沮丧地离开了威清阀门厂。两人走在路上,心情跌到了谷底,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只好沿着脚下的路走。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止林庵,也许是心情沮丧,都感到很疲惫,就在人行道内一宽敞的台阶上坐下休息,还不忘互相安慰:“今天我们两个运气还不错,人家好歹也接待了我们。”这时,三三两两走来一些和她俩年龄相仿的阿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直喘气。其中有两三个阿姨,方阿姨见了非常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对方见方阿姨在打量自己,也开始打量起方阿姨来,也感到方阿姨分外眼熟。几人不由同声问道:“老阿姨,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几人同时问出同样的话,都觉得很好笑。其中一位老阿姨笑笑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几人常常在蔬菜公司碰面。”老阿姨没说错,原来这些来的阿姨都是同属威清辖区的居民,只是居住在不同的街道。由于老阿姨们每天都要买菜做饭,所以大家在威西门蔬菜公司经常相遇。要是放在以前年轻时,善于交流的她们早就成了姐妹了,不过她们之间应该是有缘的,只是缘份未到,现在她们彼此相遇了,缘份也就到了。
群山环抱中的贵阳市面积不是很大,与其它大城市相比显得小巧玲珑,所以在这座不大的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经常碰面是件常事。老阿姨们就算今天不相遇,但迟早都会有碰面的一天。今天她们相见了,立即互相热情地交流起来。相同的命运,催生了她们之间的共鸣。老阿姨们都是皆因年轻力壮时,受相夫教子世俗的约束,受家庭生活的拖累,又要照顾丈夫又要带孩子,错过了最佳工作的年龄。当孩子长大点了,生活的开支又使家庭收入日渐捉襟见肘,让她们一辈子都在生活的死循环中挣扎。而要想改变命运,改变世俗的观念,打破生活的死循环,为家庭创造生存的保障,就只有走出家门去打拼。虽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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