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娘,你爹叫你回去哩!”路过这的邻居一边往手里呵气一边往河边喊着。
莫三娘从长着青苔的地上站起,利落地收拾了衣物,走到邻居身旁轻声问:“大娘可知道我爹为何唤我回去?”
邻居摇了摇头,凑到她耳边小声交代了原因:“你弟弟起来没饭吃哭闹呢,你爹哪舍得小儿子哭,我出来时他正发火让我叫你回去。”
邻居叹了口气匆匆离开,莫三娘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沉了脸一路低着头走回家,刚到门口就被莫爹拽着衣领拖进院里,他一巴掌打在莫三娘的脸上,让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莫爹指着弟弟,对她骂道:“你弟弟今日要去学堂,你饭不做去哪野了?”莫三娘懒懒抬眼只见刚还在哭闹的弟弟此刻嬉笑了起来,还学着父亲的样子砸了砸桌子冲她喊叫。
“我去河边洗衣了,往日我都是早上去的。”莫三娘站在原地开口,表无表情。
“你二姐出嫁了早饭就该你来做,别给我狡辩,养你来有什么用,还丧着一张脸,看着就晦气!”
莫爹再抡圆了臂膀把她扇到了地上,她撑着起来,低着头一直想着二姐一月前出嫁的样子,二姐从这个地方被运到那个地方,谁都在笑……只有二姐和她没有笑,二姐临走时和她相望,她从二姐眼里看见了自己恐惧悲伤的脸以及自己的未来,她感到了愤怒,愤怒到几乎要叫出来,而二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顺从地离开了。
她现在很无力,就和看着二姐离开时一样,她的愤怒被二姐的出嫁顺走了,于是她用手舀起水洗了洗自己的脸,窝到厨房里烧起灶,看着柴火化为黑烟和她美好的幻想随风飘去。
莫三娘做好了早餐,其实就是煮了点粥,她一煮好就匆匆喝了几口,刚放下勺子她娘就到厨房里来催,她一边敷衍应和,一边端起粥到房里。
“你那碗也给你弟弟,他第一次去上学得多吃点。”莫爹随意地挥了挥手,轻飘飘地,莫三娘就自觉地走出了房门。
她早知道会如此,幸好还喝了几口,她边想着边往村里的后山走,背着的背篓越来越满,直到她走到了竹林里,莫三娘放下背篓坐到往常坐的石头上,这石头是微斜着的一块,像被人一剑给挥平了。
她随着日光的倾斜慢慢躺下,枕着手臂,从交纵的竹叶间窥探这片蓝天。
莫三娘的大姐在她很小时就因难产死了,她只记得大姐怀孕时给的白糖尝起来甜滋滋的,莫三娘就吃过这么一次,也不算是吃,她一点点地舔过那块糖,不知舔了多久,一次舔完那点甜后抬头就望见一个女子躺在院里的木板上,还有婴儿哭闹着,大家对着女子喊大姐的名,大姐的眼睛就那么睁着,对着天空。
大姐看到过天空有多大吗?也许大姐没来得及吧。
莫三娘问过二姐,蓝天之上是什么呢?
二姐当时摇着头,只是念叨“小妹快干活吧,别又挨骂”,她干了活最后又挨骂又挨打,想着想着,她就长叹一口气不由得问出声来:“蓝天之上是什么呢?”
“是云烟缥缈的仙界。”一个身着暗纹白衣的女子弯腰遮住了阳光,回答了她。
莫三娘惊得坐了起来,看向她,女子随她动作向后退了一步,珠纱在日光下波澜起伏,这女子有着她不能形容的好相貌,任她走遍田野也找不出来这样的人,气质更是非凡。
她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口:“您不像这里的人,是天边来的仙子吗?”
白衣女子听这话笑出了声,摆了摆手笑道:“你说话好听,我虽算不得仙子,但还真是修士。”
“修士?”莫三娘跟着轻念出了声。
“要是想成为仙子,就得做修士,能运行法术……小女娃,就像这样。”她施了个小法术,让莫三娘在路上沾了脏污的衣服一净,那衣服立马就跟莫让尘洗过一样干净了。
莫三娘初见这法术,睁大了双眼,圆溜溜的杏眼盯着她施法的手指,惊叹道:“仙子好生厉害!”
“不过,仙子来我们这样的地方是为何呢?”
白衣女子一指那石头,对她道:“这块石头是我多年前在此间挥剑所造,最近路过此地感受到上面残存的剑意,便下来看看,不成想你竟躺在上面。”
白衣女子绕着那块石头走了一圈,还是走到了莫三娘的面前。
“可见这四周唯空了石头周围这一片,你却也无甚不适,说不定与剑有些缘法。”她伸手摸了摸莫三娘的头,语气柔和。
莫三娘听了犹豫了一下,向她鞠了一躬,认真求教她:“仙子可否教我一二,便是一点强身之术也好。”
白衣女子沉吟不语,递给了她一本书,赫然写着“练气入体”几字,莫三娘双手接过边听女子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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