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在枕席上一抹,指间多了一排泛着冷光的长银针,银针随即没入月宁周身十三个大穴,手臂一卷,夹带着她夺门而出。
药庐里那口大锅时隔数年终于又派上了用场,月宁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昏迷着瘫坐在锅里。
长生遛完马回来,喜滋滋想找月宁炫耀炫耀流星有多厉害,告诉她流星跳得有多高,跃得有多远,跑得有多快!
遍寻不到还以为她又去寒潭了,拐了弯正要回房,远远瞧见药庐亮亮堂堂的,就过来看看。
一看吓了一跳。
灶里烧着明火,锅里煮着不省人事的月宁......
长生:?
上去就是半桶水浇灶膛里了,“呲——”火灭了,正要拉月宁出来,一声“别动!”吓得长生一哆嗦,离水一半的月宁又滑坐了回去。
瞧见月宁入了水,姚玉璃提着的那口气才慢慢吁了出去,抄起水舀子劈头盖脸地对着长生就是一顿毒打,“离了水断了药效,她就死了!死了懂不懂!啊?死了!到时候你让你大哥......”
姚玉璃突然住了嘴,神色复杂地看着长生,叹息一声,扔了打烂的水舀子,指使他去掏了灶膛重新烧火。
长生虽然一片好心,但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差点害死月宁,挨打挨得毫无怨言,甚至还想再挨一会儿,打没挨上,挨了姚玉璃一瞪,老老实实地干活去了。
灶膛的火又重新燃了起来,长生还有些后怕,寸步不离地守着灶膛,悄默声地问:“姚玉璃,宁儿这是怎么了?白日里不还好好的吗?”
姚玉璃不知该如何解释长生才能懂,余光扫到了旁边木架上用剩的半截老参,想出了个略微恰当一些的说法,“一味药材,我们想用须得如何?”
长生往灶里添了块柴,随口应着:“那当然是先依着药理配比,熬药内服啊,研磨外用呀,没条件的时候直接生啃什么的不都行吗?”
“为何要如此呢?”姚玉璃慢慢引导他,今个他差点铸成大错,若是不弄明白还要有的缠。
长生拨了拨刚填进去的柴火,好让它烧得更旺些,“当然是为了让病人更好的得到药里的精华更好治病。”
姚玉璃今天几乎叹完了往年一整年的气,“宁儿的药比较特殊,是直接长在了她体内,无需经过任何处理就能把精华借给她,现在她的药不愿意借给她了......”
耸着鼻子嗅了嗅蒸腾的药气,长生识得,是“独参汤”的味道,也叫“吊命汤”,药材取其味专且大,以人参为主。
他老爱忘东西,这“吊命汤”是姚玉璃棍棒之下唯一强行要求他记住的,叮嘱他若遇不测就自己先用了再传信求救,一直到现在他身上日日都带着一截老参。
宁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长生的想法总是有些异想天开,“那药既然不肯借给宁儿了就不能把药取出来吗?它说不借就不借了?熬汤也好什么都好......”
月宁安静地在锅里跌坐着,细如毛发的白烟从各个银针的落针之处袅袅升起,姚玉璃轻吹了一口飘荡到面前的烟气,“取?先不说取了有没有用,现在取了她现在就死。”
灶膛的火足够烈,锅中的药汁很快就下去了一半,姚玉璃动手取了针,又搭了回脉,阴沉的脸色终于好转了些,对长生说:“你在这盯着,待药差不多了就把宁儿送回去,明日你让那林星过来见我。”
看药汁收的差不多了,长生灭了明火把月宁背了回去,他也沾染了一身清苦的药味。
月宁对此毫无所觉,魂游天外之时还在想姚玉璃问的问题。
“林星与你说了些什么?”
啊.....他说了......
“原来你们这群余孽躲到了这里,怪不得!”
“这月姓之人也属实罕见,在下也曾在外游历过数年,在月姑娘这,在下是头回遇见。”
“为何叫月宁呢?”
“纪姑娘,为何叫月宁呢?”
“在下觉得还是纪景佳更为适合姑娘,难道不是吗?”
“你父亲应该已经递过来了消息吧,且由我来猜猜是什么?”
“月女?”
“你可知为何是这二字?”
“大悲寺的戒尘大师前几日预言,七日后天有异像,日月同天。如日中天,自是帝王之说,现下秦不疑的龙椅坐得也没有那么安稳,这谁能一统天下还真不好说,这月能与之同天,乃是皇后之象,岂非得之可得天下?”
“他推测出来的这异像之期到如今只余两天了。”
“你可知赵勇胜?”
“对,就是东吴的皇帝,赵勇胜!”
“那你可知他在登基后把先皇的一众嫔妃全都一齐打包送去了大悲寺?”
“那帮子女人哪个不是养尊处优惯了,大悲寺清苦,总有几个不安分的妄想脱离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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