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援助都是有价格的，穆峰有些紧张，呆呆地站着，他知道下面该是他还账的时候了。女人将高跟轻轻提起，道了声：“坐。”
穆峰头也不抬地问：“你可以再开一个房间吗？”
“怎么？这么大的套房还住不开你俩？”
“我不想，在她面前干那种事。”
“那种事？”，敬丹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很快看懂了穆峰的拘谨，刚刚还尤为焦急的心情，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
她将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语气悠然地调侃道：“小小年纪，还挺上道，说吧，第几回了？”
“还没。”
噗嗤，敬丹笑了，声音吓得穆峰回头观望，幸亏艾晴太累，睡得很死，查看完后，他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顶着一脸准备慷慨就义的神情，握紧双拳。
穆峰的神色很真实，确实充满了小雏的羞涩。随后，敬丹指背拖住下巴，静静看向穆峰，淡淡道：“你坐下，让我好好看看。”
穆峰听话地坐下来。好不自在地被敬丹从头到脚看了个便。
不知过了多久，敬丹开口道：“还记得上次那个白血病的病人吗？”
这么一提，穆峰想起了那个让他浮想联翩的眼神。
“他快不行了。但他这个人，执拗地很，明明可以用你的骨髓救命，却偏偏不让......实话告诉你，他是我哥哥，亲哥。我不想看着他这样死去。他还有妻女，有职务，很多事需要他拍板，所以，他不能死。”
穆峰不屑地翘起嘴角，对敬丹藏黑露白的解释露出难以遏制的嫌弃。但他不敢在敬丹面前造次，只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敬丹会来帮他，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卖血比卖肉有尊严多了。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不能有污点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敬丹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像是在威胁，让穆峰敏感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污点”，我是那个污点吗？
心脏没有来地狂跳，像按捺不住的惊雷，在穆峰的耳边无声炸开。
“我之所以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不想让有心人拿你做文章。之前组织大学生捐献造血干细胞，是我背着我哥出的主意。本就是最后一搏，谁知，竟然把你筛出来了。昨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哥又休克了，就在他做化疗的时候。你经历过化疗吗？”
穆峰整个人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面对敬丹的突然发问，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敬丹看着他，欲言又止。
不过很快，她叹息着说道：“明天你就跟我走，你女朋友可以在这个套房继续住。不用担心钱。”
穆峰紧绷的心弦有了一丝松动，他目光诚挚地望着敬丹，突然明白了饮鸩止渴的无奈。他沙哑地说了句，“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你救了他就等于救了很多人的命……大人的事，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体谅。明天你跟你的小女朋友说一声，这次不会太久，春节前就能结束。”
这场交易对穆峰来说百利无害，十分凑巧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可当务之下，却有一股情愫被压制，让他抽不出时间去心疼。
敬丹走后，穆峰坐回到艾晴的床边，端详起艾晴的脸，她的脸上多了几道青黄白红和重重的挠痕，可在穆峰眼里，此刻的她比以往更迷人。
一夜的鸡飞狗跳终于落幕，穆峰一眨眼便睡了过去。
破晓的天光还没全亮，床头的电话突然振动起来，穆峰被吓醒，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迅速接起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高岭虚弱的声音。
“峰子，艾晴，你和艾晴在一起吗？”
“在，岭儿，你怎么回事，昨晚你怎么逃的？”穆峰压低声音，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像婴儿一样睡着，没有被吵醒。
“你告诉我，艾晴在哪？！”高岭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吼出来。
穆峰发了位置给高岭。他担心坏了。昨夜的惊魂再次让他心跳加重，穆峰领着艾晴逃出KTV包厢的时候，高岭还留在身后，包厢里至少还有六个流氓，昨晚他是怎么脱困的？穆峰不敢想，虽然刚才高岭的电话证实他没有生命之忧，可一股莫名的不安开始笼罩他的全身。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穆峰打开门后，看到头上绑着纱布的高岭跌撞进来。羊绒风衣里，若隐若现的是绣着中心医院胸标的病号服，穆峰扶住路都走不稳的高岭，吃惊地问：“岭儿，你从哪来？昨晚那些人把你打伤了？”
可高岭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颤巍巍地举目四顾，他在找艾晴。
“峰子，艾晴在哪？我答应过她，要一起过圣诞节，我要，我要向她求婚。”高岭的唇色已经接近蜡黄，搭在穆峰身上的双手凉得穆峰心惊肉跳。
他看到高岭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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