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问:“要禁足多久?”
“这我不清楚,得听医生的。不过你放心,我们走正经手续,禁足只是怕你半路反悔。半路反悔可是要出人命的。”
穆峰咬咬牙,内心焦灼地算计着:禁足要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禁足期间见不到艾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转而,他又自我安慰道:应该不会,艾晴不是会被纸醉金迷蒙混头的人。
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30万,足够他给新家交个首付,诱惑实在太大。他觉得,为了二人更好的未来,艾晴一定扛得住考验。
而且,捐献造血干细胞是救命积德的善事,如果他坦白,艾晴一定不会埋怨他。还可能对他的决定表示支持,对他另眼相待,更加崇拜。
一定,真的一定吗?赌一把吧。见钱眼开的穆峰,仿佛孤注一掷的赌徒,很快,下定了决心,但口头上给自己留了余地,他淡淡回复道:“请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和女人谈判结束后,穆峰请了假,直接跑到艾晴上课的教室找到了她。
他将自己准备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事跟她说,果然得到了艾晴的赞成。穆峰瞒下了30万报酬的事,享受着艾晴的崇拜,又将自己会被禁足的事美化了一番。
第二天,穆峰约好宝马女车主表明心意,很快被她带到了一家医院。
一进医院,他就被两个身穿黑西装男人看住,住进了一个病房单间。
护士抽了他一管血。然后,穆峰就开启了漫长的等待。
这是他此生最长的一次等待。他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怀疑,再到焦灼,最后直接睡在了病床上。他进医院的时候,明明是早晨,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也许是冬天打工身体太疲惫,他好像头一次有机会好好休息。
窗外的风将树枝吹得凌乱,密封性极好的窗户却将寒冷隔离得纹丝不入。
穆峰无聊中,开始慢慢说服自己,这就是禁足的开始吧。可他等了这么久,只在早晨吃了顿很讲究的早饭,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肚皮。守在病房门口的黑衣人,看着还是原来那两个,没有换岗,难道他们不饿吗?穆峰纳闷,于是走到跟前,准备问一问什么时候开饭,他这个人体血袋,不能被饿抽了不是?
可他才刚走近,那两人就举起手,在门前交叉成十字,示意他不能出门。
咕噜噜,一声肠鸣过后,穆峰口气和善地问道:“两位哥哥,我这肚子饿得不行,能不能告诉我晚饭什么时候开?我午饭都还没吃呢?”
话刚说完,病房门的把守轻轻转动,开宝马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她一改傲慢冷峻的神色,双眼红肿带泪,再次望向穆峰的时候,眼中的深情难以描述。
穆峰被吓得倒退一步,心脏猛震:她为什么会哭?难道,难道病人死了?
就在他睡觉的时候死了?
他好怕,怕的捂住胸口,好运落空的感觉迅速铺满了身体,他和中年妇女不约而同的摇起头来。
“不,不是吧?”
他犹豫着往后退,可那妇女快步向前,追着他,将他熊抱起来。她身上飘着高级的香气,肌肤细腻柔软,穆峰这辈子从没被人这样深情的拥抱过,即使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眶却感动得溢出眼泪,像个木头人一样举手无措,任由那人将他抱着不放。
咕噜噜,肚子再次发出惨叫。打断了深情的气氛,穆峰被温柔推开。女人抹了把眼泪,亲切地说道:“饿了吧,孩子。走,我带你吃东西。”
穆峰被牵着手出了病房。女人手心里的温度,暖了他的身体。穆峰眼眶里的热泪,不明不白地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家新开的医院吧,处处干净的一尘不染。穆峰一边在医院餐厅大快朵颐,一边拿眼睛四处观看。从他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这家医院的人简直太少了,他从没见过没有病人排队的医院,记忆中,连村里的坐堂医生,家里都排队呢。
他心里虽然百般不解,却挨不住饥饿,慢慢放开了吃相。那女人坐在他的对面,眼中的柔情一丝不减。穆峰被看得不好意思,举着战斧牛排,递过去,“要不一起吃?”
女人再次掉泪,她掏出手帕擦了擦,“不用,你自己吃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饱了就行。”
此话一说,穆峰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什么叫“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不是得了绝症的人才配得到的特摄吗?
为什么他被抽完血,对方就伤心成这样?难不成,难不成?自己的血被检测出了绝症?不仅救不了人,还命不久矣?
一定是这样!想到这,穆峰嘴里的肉顿时不香了,他放下战斧牛排,眼中热泪比赛似的倾斜而出。
“不用瞒着我,我什么都能接受!”穆峰狠狠放言道。
然后,他听到女人的呜咽响彻空荡的餐厅。她抓住穆峰的手,嘴里欲言又止,“吃完,吃完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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