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就说:“因为你好像猫妈妈哦。”
“……”他忽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看向那只流浪猫。
那只猫在翻垃圾桶,似乎是想找点能吃的东西。猫身瘦得都凹进去了,能看见一根一根的肋骨,毛皮松松垮垮地耷拉着。风一吹,没有光泽的猫毛簌簌地掉落下来。
“没有人喂它了吗?”季节悄声问道。南方的小区里总是有很多野猫。此前,小区的草丛里总是摆着一些碗,里面装着清水和猫粮,来自爱猫的邻里的馈赠。季节本人也曾资助过几只幼猫,可惜那几只猫长大后行走江湖,不告而别。
猫的耳朵向背面转了两下,听见这边有人声。它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就钻进灌木丛,沙沙地逃走了。季节看着它消失的地方,心里十分惆怅。小条轻声说:“走吧。”
小路细如缎带,两人并肩而行,手臂总是碰上手臂。路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小楼,似乎以前是个工厂,竟然也被划入来了三街坊的围栏内。墙根下长着高高的杂草,一道光影一闪而过,定睛细看,草里竟立着一面一米多高的破镜子。
季节稀奇地说:“三街坊里怎么这么多好东西?不知是谁家不要的镜子扔在这里了。”借着微弱的路灯的光芒,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季节想起自己好几天没照镜子了,就照了照自己细长的身形和清秀的脸,尽管下半张脸无法展示在小条面前。接着,她发现小条今天穿着浅蓝色翻领T恤和浅灰色短裤,手臂和小腿的线条如同雕塑一样饱满优美,令她忘了收回视线,黑眼珠滴溜溜地上下漂浮。
小条指了指这栋灰色的水泥楼:“你猜里面有什么?”季节仰头观察,小楼的窗户都没有玻璃,爬藤和杂草几乎把这些空洞的窗口封印了,更有横七竖八的粗重管道铺过墙面,是现在非常流行的工业风。
“嘣!”小条突然俯身对着她低喝一声,强大的胸腔共鸣作用使得他的吼声低沉厚重。季节哆嗦了一下,转头纳闷地看着他。他指了指那些黑漆漆的窗洞:“里面有鬼。”
“……”季节抱起膀子说,“我不怕鬼,如果这地方白给我住,我就住在这儿!”
“那你可以去睡桥洞啊。”小条奇怪地说,“你不知道吗?附近有个桥洞,里面还堆了两层水泥管,摞在一起,loft,怎么样,哈哈哈……”
季节故意看着镜子里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反唇相讥:“条总,你为什么总穿这件老头衫?”小条顺着她的目光,打量着镜中自己那件长长的半袖polo衫,脸都绿了。
一道露天楼梯斜挂在楼身外部,是上世纪常见的设计。由季节打头,两人踏平野草,踩着掉渣的楼梯向上攀登,坐在半空的某一阶上,俯视着下方的地面,或是从爬藤的缝隙里偷看着工厂内部。
小条闲闲地问:“为什么想住桥洞了,是不是辞职以后没钱了?”
“我什么时候要住桥洞了,明明是你说的住桥洞。”季节哼了一声。
“你家里人有什么见地没?”小条随意地敞开腿,脚踩在下面隔了两阶的台阶上,两个胳膊肘支在膝盖上。
“他们不管我的。”季节摇了摇头,也把腿伸开,和他踩同一个台阶,“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被他们关心过。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哦。”小条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那你每次回家跟谁住,你妈妈?”
“对,我跟我妈住。”季节点头说道,“不过我每次也不能回去太久,不然会吵架,你懂的。”
他缓缓地轻声问道:“为什么?”
“小的时候他们几乎不照顾我,也不太管我。那个时候我被同学欺负,他们也不会替我出头,我做得不好,他们只会骂我,从来不帮我想想该怎么解决。所以现在我都长大了,他们反倒来关照我,我就无法接受吧。”季节淡淡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大致是说小时候没有得到爱,长大后得到再多也不以为然。”
“那你怎么还听思乡曲呢?”他歪着头看着季节,口罩下方似乎是一副觉得有趣的表情。
“人是很奇怪的。”季节叹了口气,像知心大姐一样语重心长地说,“你离家久了,可能会想念家里的安稳,觉得那种意象很温暖,就像大冬天想到壁炉一样。但是如果真回去了,又会勾起不好的记忆。”
“恩,那你挺适合离家出走的。”小条笑了一下,没有多说。
“条儿,我一直想问问,你听起来不是京城公子哥吗?为什么背井离乡来上海滩闯荡?”季节很少在沪上看到京派子弟,这两地都属于最发达地区,似乎没有必要做此长途迁徙。
“我也不想回家。”小条向后一靠,抬头看着蓝黑色的夜空,“所以我考到D大以后,就很少再回去了。”
“哦。”季节非常识相,没有继续多问,而是随口转移了话题,“你当年一定考了很多分。”
“我高中的时候,选的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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