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出来,摇头说:“我不做这种猥琐的事。”
季节惋惜地说:“我要是会骑车,我就这么干。”
“最近还饿吗?有没有再饿哭?”他调侃地看着季节,“这几天又组织订蔬菜包,两次,你订了没?”
“没有,两次报名我都错过了,当时在忙着做底稿。”季节苦涩地回答道,“还好我能刷快闪外卖,网上抢菜是从来没抢到过。”
“还忙着干活?”他拍了一下季节的头,“站好最后一班岗哦,够负责。”
季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今天,是我last day。”
小条又拍了一下她的头:“逃离不喜欢的地方,还不好?”
“好好好。”季节向大门口张望,已经过去将近五分钟,991的货架依旧没有新的包裹到来,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观,大概是这几天又发物资又订蔬菜包,大大缓解了居民找饭压力。
“羡慕你逃了。”小条将喷壶放回车筐,“昨天白天我出来接蔬菜包,回去加班到半夜。”
“经常加班也太苦了点,条儿,注意保养。”顿了顿,季节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昨天白天你出来干活了?”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失望。他出来接货,却没有叫她一起。尽管本市每日确诊数字惊人,解封遥遥无期,却也终有竟时。谁知道解封后他们还会不会再见面呢?因此在解封之前,每一次同处都像是纪念,她以为小条应该和她一样珍惜。
他歪头看了看季节,轻声说:“怕你搬不动,所以没叫你。昨天的蔬菜包很沉的,每个有三四十斤。”
“是吗?”季节一下又高兴起来,“这么沉?你又进到车里往外传吗?其实你身上长的是机械伸缩手臂?”
“去去去。”他下了自行车,领着她走回到大门口,“找个人替一下大门口的活,你来帮我计数。”
“计数?”季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今晚,又有一批蔬菜包到了。”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这次带你。”
“来了!”季节笑嘻嘻地跟在他身边,连蹦带跳,动若脱兔。隔壁几个货架的志愿者来多了,正好借调两人过来,替换季节和小条。
专门来协助接蔬菜包的志愿者也陆续到场,四处搜刮板车,大门口一时间热闹非凡,规模仅次于发政府物资那天。一行人出了大门口,远远地看见卡车过来了。
一包一包的塑料袋,装了满满一车。袋子里有各色蔬菜肉类,季节心痛了一下,后悔自己因沉浸工作而错时订购良机。
小条一人跳上车,马克站在车厢边,与他珠联璧合地传递着。一个一个大包经由马克之手,传给板车边的壮汉,季节负责计数。
后来时间紧促,几个人一哄而上,踮脚从车厢里抓出几包,放上板车时各自报数,由本杰明负责把这些数加起来。这时季节也已经加入了抓大包的队伍,本杰明来接替她计数。
每个人都在尽量多捧几个大包下来,季节一次拿了四个,报数“四”,马克一次拿了七个,报数“七”。一辆板车堆满,大家便自动转移至下一辆,本杰明三头六臂地计数,不时紧张地大叫一声:“你们两个!一个一个报!”原来那两人报数声音撞在一起。
几辆板车往返无数趟,最终本杰明大喊够了够了,于是几人都涌进大门去,加入分配的队伍,将堆在大门里的汪洋大包按配额运送至各个弄。小条与卡车随行人员确认签字,送走卡车后立即回来,目光搜寻着季节。季节对他招了招手,就去配货了。
板车和自行车都上阵,还有不少人徒手拎着大包,送到各个弄的空地上,再由弄中各楼的楼长想办法带回去。
来沪之前,季节从不知道小区中的一个弄其实是一大片楼的合集,而非一条小胡同。好在并非每户都订购蔬菜包,因此满地大包的规模尚小于政府物资。
季节捞不到板车,也加入拎大包的行列,从爷爷山出发,一次拎两袋大踏步走到爹爹山,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那个弄的负责人宣布孙子已够,就再拎去下一个弄的地界。许多穿着小蓝衣的身影交错往来,如果上苍俯视人间,是否会观赏着三街坊上演的皮影戏。
小条留在门口接收快递外卖,尽职尽责地消毒和记录,不时拖着车出去送一趟,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晚班如常进行着,与蔬菜包这一条业务线互相平行,组织架构相当科学。
忙完以后,恰好九点整。大家收摊,脱衣,互相消杀,愉快离去。小条留到最后,整理着记录单,把它们留在货架上,等待门卫大叔收去卖废纸。季节惊奇地问:“原来咱们的记录单从来都不留着吗?”
他笑出声来,说:“在你们事务所看来完全不合规,是吧?工作底稿竟然不留档,有问题啊。”
季节嘿嘿一笑,略微伤感地想到过了今晚,自己就不再是事务所高级税务咨询顾问。这唬人的名号,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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