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躬身驭马,英姿飒爽,风声猎猎,衣袍翻飞。
谢行舟惊诧地发现,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他居然还能从已经深埋的记忆里翻出那鲜活的画面和喊叫声。
冬日巨大的红日和马鼻喷出的雾气历历在目,画面中的一景一物仿佛近在眼前。
数十圈后,一袭红衣率先过了终点,那人回身勒马,意气风发,马蹄高抬,于震天的嘶鸣声中落下一句清脆的询问:“阿昭!服不服!”
父亲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是你黎叔父家的两姐弟。“
那玄衣少年虽输了比赛也丝毫不恼,一双争胜的眼睛熠熠生辉,答话也爽快得很:“阿姐,我服!骑术我还未练好,五日后再比!”
红衣少女混不在意地将散落的额发捋至脑后,重新用发带扎了头发道:“好,我等你再来比过!”
手心的触感将他飘散的思绪唤回,李昭沉指尖轻挠他的掌心:“想什么呢?”
“你。”谢行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李昭沉嘴角弧度不自觉往上提了两分,交握的手抓得更紧,把他的手背送到嘴边吻了吻:“我就在这。”
谢行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想再收回已经跟不上了。
他想问问黎姐姐的事情,又觉得时机不对,将话头吞下,继续与李昭沉讨论北溟和塞伦奇:“塞伦奇胆子倒是大。他就不怕你把投诚信交给北溟人,要了他的命?”
李昭沉摇摇头,塞伦奇不是傻子,他手里捏着大宣安插的暗线,无论是玉石俱焚或是反咬一口,对大宣都不是上策。
或者说,当时只有接受他的投诚方为上策:“北溟人信与不信还是两码事,况且,若暴露出暗线,北溟彻查,大宣损失的不止被发现的那一人,兴许潜伏的暗线会被人扯出,伤亡大半。”
他这些年送进来不少暗线,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将北溟收回大宣,绝不能为了一个尚无法断明敌我的人断送。
谢行舟点点头,明白过来。
“据探子报回的消息,北溟近年来中小部族纷争不断,像和脱部,就是这三年里崛起的,吞了不少小部族,将以前最大的秘栗部也给吞下了。”
“不接受合并的那些硬骨头,据说后来再也没人见过他们的身影了。”
李昭沉一边说,一边带着谢行舟七拐八弯,回到了那处门前植柳的暗点。
进入住处,廊下一大一小两个人正闭目凝神盘腿打坐,燕七和周灵修那两张端肃的小脸看得谢行舟想笑。
李昭沉见他一看燕七就笑,醋的不得了,更不想惊动燕七来打搅自己,搂着人轻手轻脚往后院居所去了。
回了房间,谢行舟又想起离神咒这个定时炸弹来,他边脱身上繁复的女装边理顺有关北溟的这一团乱麻:“所以是前些年你在边疆陈兵,惊动了北溟。他们知道你早晚会出兵攻打,干脆谋划用离神咒把你的芯子给换了。”
“一旦成功,小小的北溟算得了什么,他们把大宣收入囊中,坐拥天下,一劳永逸。”
“只是不知他们原本打算何时发动离神咒,若是如今发动,你岂不是又要跟不知道他们备好的什么人换魂了?”
谢行舟脱了外套,小衣背后的结打不开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被他给解成了死结了。
不消他多言,李昭沉自觉上前,在他身后解起那个结来,顺便接了他的话头继续聊:“我身上的离神咒已经发动过一次,如今只剩余威。漫吞卷难练,数十年也只能成一卷,当日你在鸿胪寺见的那些,恐怕就是北溟所有的漫吞卷了。”
“收魂耗费了他们数年功夫,如今他们养的魂又被我们换魂那次给耗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想再发动,就得重新找生魂,我已吩咐大宣境内对异族人严加防范和管控,他们没那么快能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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