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遥编了一堆瞎话。
文婳显然并未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不过好在领悟了她话中重点。情绪平稳以后,将事情从头说了,来与她听。
简单概括就是,文婳一月之前重生了。
重生之前的事情,和明遥想得大差不差。
情窦初开的少女不顾家人反对,为了一眼相中的夫君,离开京城随之赴任,还与家中人断了联系。
可惜,那男子不是良人,没两年,眼见文婳家中当真再无指望,带去的嫁妆也漏了底,山高皇帝远,便变了一副嘴脸。
对文婳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到最后,还设计让文婳惨死在了他的手中。
或许是因为这段记忆太过残忍,文婳忘记了那人的样貌背景,只记得那人在与她结亲之前,是个寒门出来的举人。
而如今,两人前世初遇的时间节点也已经过去,那人却并未出现,文婳因此而慌了神。
“为何定要找到那个人?既然那个人未曾与你相遇,或许你此生命数已经有变,能安稳地留在你爹娘身边,渡过余生?” 明遥初初听完,有些不懂。
“我做不到。” 文婳闻言,脸色一白,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做不到一无所知地活着。我要的是他死!”
似乎是想起极为难堪的事情,文婳脸上显出痛苦之色:“他要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他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否则这件事……它过不去……”
文婳的声音愤怒中又夹杂着一丝凄婉,尾音隐隐发颤。
明遥闻言抿了抿唇,未知她人苦,莫劝她人善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没再多劝。
“那就等吧。” 明遥凝神想了片刻后,起身站在文婳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爹是国子监典籍,举人此番入京赶考,难免需要查阅一些策论经学的孤本,此事必得过你爹之手。”
“因而你与他还有未断之缘分,急不得。”说完,明遥又将今日并未找到这负心汉的事给圆了圆,“因缘命数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寻他之事未果便是警告,莫要再轻举妄动了。”
一番话说完,明遥原本还担心文婳不信她的这套说辞和她闹。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文婳倒很吃她胡诹的这一通,她也算勉强将系统一事应付了过去。
期间,明遥也试过各种摆脱梦境的办法,可惜半点儿用处也没有,便也只能老老实实待着,不再折腾。
好在梦境之中,过得也快。
转瞬,春闱放榜,文婳家中为她择婿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经过前世一遭,文婳满脑子都是报仇,自然没有心思去参加,明面上是赏花会,实则是相亲宴的场合,因而准备得很是草率。
明遥倒很感兴趣,一路上东瞅瞅西看看,觉得这院中景致很是不错,有好几个读书人看起来也颇有姿色。
刚想和文婳说说小话探讨一番,一扭头却被文婳冷凝的脸色给堵了回去。
明遥默默地闭了嘴。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怀疑文婳已经察觉出自己这个“系统”是个废物的事实了。
于是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文婳身边,看她敷衍应付一些推辞不掉的交际。
看着看着,实在有些无聊,明遥思绪劈了叉,开始琢磨起玄徽的事情,也不知道玄徽醒了没有,受的伤有没有大碍,还能不能破境。
都一百八十年了……这次希望若再落空,她当真是要伤重吐血了。
明遥长长地叹了口气。
“姑娘怎么满面愁容?”
赏花宴中,年龄相仿的少女和少男都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小声交流着,突如其来一道爽朗的声音,将周遭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明遥也不例外。
一抬头,日光晃眼,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晴空之下正站着一位身着简单青衣的男子。
面若冠玉,气质温雅。
玄岫?
明遥还没来得及飘近确认,那厢,一直兴致缺缺的文婳脸色却骤然难看下来。
「系统。」明遥听见文婳在心里唤她,「是这个人……就是他。」
「我想起来了,前世杀了我的就是这个人。」
怎么可能?明遥回头望去,文婳双目之间已染上些许怒意,正要开口劝她冷静之时,却见文婳忽地一怔。
又怎么了?
明遥顺着文婳的目光往前,这一看也不由愣住。
玄岫身侧又出现了个和他长得极像的男子,一身白衣,气质清冷。
这是……玄徽?
明遥有些不敢相信,等等等等,这究竟是她的梦,还是文婳的梦。
不待她想清楚。
玄岫和玄徽已经来到她们两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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