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夜里阴冷又潮湿,沈砚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浸湿了里衣。自己又梦到了五年前,那晚的场景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灭门之仇沈砚一刻也不敢忘,可自己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而且那晚过后,自己一拿起剑手腕就止不住地发抖,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更是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慕谷主说自己这是惊悸之症,想起半年前他来诊脉后说自己:肝郁气滞,伤及脏腑,虽然有他开的药方,再加上每半年一次的针灸,可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病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心病。慕谷主好几次都劝他放下过去,说活着的人总该是要往前看的。
可自己如何能放下归云山庄那一百多条人命呢?沈砚想着便抱着膝盖,压抑的哭起来,他恨自己没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更恨自己现在连拿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这小院里苟且偷生。
当初,还不如让自己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算了。沈砚右手颤抖拿着簪子,划向了自己的左臂,沈砚的左臂疤痕交错,那是之前在痛苦时划的。除了这样,沈砚找不到更好的宣泄方法了。
疼痛瞬间侵占大脑,沈砚愣愣的看着血从左臂滚落,滴在床褥上,发狠的把手中的簪子砸了出去。随后任由自己向后倒在床上,望着屋顶,眼泪从眼角滑落,一夜无眠。
倚风楼三楼雅间软榻上,锦棠跨坐在谢辞腰腹处,而谢辞上身赤裸,手臂环着锦棠腰肢,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这下可还满意?”谢辞轻掐了一下锦棠的后腰挑眉笑道,锦棠用手抚摸着他左眉尾上方的痣,娇笑道:“公子是让奴家都赢了回来,可是公子酒量怎的这般好,没有一丝醉意。”
“本公子要是醉了,岂不辜负了这漫漫长夜,春宵一刻?”说完便翻身把锦棠压在了身下。
锦棠娇呼着顺势勾住勾住谢辞的脖颈:“公子轻些,奴家怕疼。”
“好。”谢辞哑声应着,俯身吻上了他的唇瓣。两人唇齿相交间,谢辞扯落了了锦棠的衣襟,手缓慢探入那里。锦棠身体颤抖,后仰着脖颈,呻吟声从唇间溢出。
月上中天,两人翻云覆雨后,锦棠躺在谢辞的怀里,指尖把玩着谢辞的发丝问道:“公子明日还来吗?”
“明日?不出意外的话会来的。”谢辞心不在焉的应着,眸色微沉。
“公子在想什么?”锦棠眨着眼睛好奇地追问
“没什么,不早了睡吧。”谢辞不愿多言,搂着锦棠翻身躺下。
沈砚眼神空洞地盯着房顶,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他才麻木的起身,左臂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找到金疮药后随意的把药粉撒在左臂上,药粉接触到伤口时的刺痛让他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
再把床褥清理过后,他抱膝蹲坐在梅树下,看着花瓣随着清晨的风飘落。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一夜无眠的原因,沈砚觉得头特别沉,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耳边也传来嗡鸣声。
自己是要死了吗?不过死了也好。沈砚这样想着,放任自己在梅树下昏了过去。
沈砚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慕子然的脸,鼻尖萦绕着药香,耳边还有他那激动的说话声。烦躁的皱了皱眉在心里叹气:又没死成,唉!这已经不知道是慕子然第几次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对着慕子然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又麻烦你了,慕谷主。”声音虚弱而沙哑。
慕子然见他醒了连忙把一直温着的药端给他:“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刻钟,你就真死了。”药汁递到沈砚唇边时,沈砚却偏过了头,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梅树上:“是吗?那还挺可惜的,不过又麻烦你救我了一次。”
慕子然看着沈砚的样子,无奈的把药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砚:“你看完这个,要是还想寻死,那我便不再拦你。”
沈砚瞥了一眼,随手接过打开,但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猛的坐了起来。转头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慕子然看着他认真地点头:“是真的,当年是因为惊鸿令,归云山庄才惨遭灭门。”
“惊鸿令?可是父亲从没提过一个字啊?”沈砚喃喃道。
“五年前,那帮人速度太快,抹去了一切痕迹,是最近又有人在暗中重新调查惊鸿令,我才从中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中的缘由。”慕子然无奈道:“可惜回春谷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能力有限再多的就查不到了。”
“至少我知道了当年的原因,多谢你了慕谷主,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这是沈砚第一次郑重向慕子然道谢。
“谢就不必了,你只要别死了,砸了我回春谷的招牌就行。”说完便把药递给沈砚:“现在肯喝了?”
沈砚接过药碗,看着那泛着黑色的药皱了皱眉,犹豫一顺,认命的闭着眼一饮而尽,之后便捂住嘴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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