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又重新在许廿天的眼神种看见了曾经的神情那种无所畏惧的,那种打不倒的闪闪发光的样子。
就是那一刻,平日里昏暗的灯光突然亮眼,光从许廿天的生后露出来,打在梁怀知的脸上…
周喻芋端着蓝莓芝士蛋糕路过,奶油香气冲淡了灰尘味“新品试吃,明天给小姑娘们当下午茶。”她瞥见林浮佳举着手机录像,立刻转身“某些人别想白嫖配方。”
“小气鬼!”林浮佳镜头转向梁怀知“观众老爷们看啊,梁老板亲自换被套——哎哟这手法,许作家亲自打扫卫生,明天入驻的粉丝们有福啦!”
然后评论区一水的“已定机票。”
“哎,我们这么敬业,梁老板居然忍心不给我们发工资?狠心狠心呐。”
“怕被抓去当苦力,已退机票。”林浮佳看见这顿时笑出来了。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三个女孩已经拖着行李箱在村口张望。
穿JK制服的圆脸姑娘突然尖叫“许老师!真的是许老师!”
许廿天被扑了个满怀。梁怀知皱眉上前半步,却听见女孩带着哭腔说“您《夜航船》的结局…我姥姥走的那晚,是那段关于星空的描写让我挺难过的,不过也让我感同身受。”
山路上,鹅黄色连衣裙的姑娘小心翼翼从包里取出本书“能签名吗?这是许老师第一本书的初版,我跑了很多二手书店,和二手网站才找到的…”许廿天签字的手顿了顿——这本书的扉页上贴着他三年前签售会的票根,已经褪成了浅黄色。
“谢谢你…”许廿天居然在这一刻很想哭。
一旁的梁怀知提着她们的行李安静的没说话。
回到民宿时,周喻芋的咖啡工作坊刚好开始。
女孩们围在烘焙机旁,看咖啡豆在银勺下翻滚出琥珀色的光。
“可以体验摘咖啡果吗?”扎麻花辫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可以了,你们甚至可以从挑树种开始。”一旁正在直播的林浮佳说,这无疑又给民宿拉了一波广告。
这没有商业模式,没有精心打造,也没有同质化现象和流水化景点,把景区做成流水线的打卡模式,更没有把本该在大自然中的自由旅行,让他们这边拦那边挡,设定线路,美其名曰规划实际都是为了可以机械化管理,再搭配所谓网上的游览攻略,把旅游变成了做罐头一样的流程式管理。
有的只是山路,望不到的边的天空,升起炊烟的山脉,以及从种树开始的咖啡。
——据说这是许大作家在已经的社交账号上发的,还配图了这里一望无际的大山。
午后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梁怀知清点人数时心里一沉“穿黄裙子的那个呢?”
“她说去拍蓝铃花…”圆脸姑娘急得快哭了“都怪我光顾着学拉花…”
梁怀知抄起雨衣冲进雨幕,一旁的许廿天更着急,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的粉丝居然丢了,他不可能不管。
山道在暴雨中迅速变成浑浊的溪流。许廿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呼喊声被风雨撕得粉碎。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流进眼里,刺得生疼。
“梁怀知!这边!”许廿天突然发现泥地上半个清晰的鞋印,36码左右,此刻正被雨水冲了半面。
两人循着断断续续的痕迹往山谷方向找。梁怀知的登山杖突然陷入松软的土层——这里原本是座木桥,连日的雨水冲垮了桥基。就在断裂的桥墩下方,一抹鹅黄色在灰绿色的山岩间格外扎眼。
终于在断桥边发现了那抹鹅黄色——女孩正缩在岩壁下,相机紧紧裹在怀里。
女孩蜷缩在突出的岩层下,整个人湿透得像只落汤鸡,却把相机紧紧裹在卫衣里。她抬头看到两人时,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许老师桥突然断了…我…”
“不要命了?”梁怀知劈头盖脸吼完,才发现她在发抖。
“梁怀知!”许廿天打断他,指了指女孩发抖的嘴唇。那抹口红已经变成青紫色,雨水把发丝糊在脸上,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他僵了僵,把雨衣甩过去“相机给许廿天,我背你回去。”
下山路上,许廿天注意到梁怀知刻意放慢的脚步。男人的后背挺得笔直,像堵墙似的为女孩挡去大部分风雨,左手却始终虚扶在身侧,随时准备接住可能滑落的女孩。
回到民宿时,夜姐端着姜汤迎上来“哎呦这小可怜!浴缸放好热水了,衣服…”
“我那有套新的,我一会拿去。”林浮佳说。
"我来。"周喻芋接过干毛巾,轻轻包住女孩滴水的发梢。指尖隔着毛巾按压吸水,避开耳后的擦伤。
梁怀知站在玄关处,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柚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他看见女孩偷偷拍下许廿天侧脸,这次没有恶意,只有小心翼翼的珍重。
“那个…”女孩突然从卫衣里掏出相机,屏幕亮起时显示着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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