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没有说话。
“装什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小季淮之，冷冷看了一眼这个“江阿姨”，随后又望向淮父，“今天是江阿姨，过两天就要成季家夫人了吧。以为我很好糊弄？”
淮父见装不下去，顿时拉下了脸色：”是，即然你猜到了，爸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以后叫妈。”而后，淮父转念一想，改口道：“现在就叫一声。”
小季淮之面色沉的可怕，果然和他所料的一样：“叫你妈，找这么像的人，费了不少经力和财力吧?何必呢。像得我都要分不清了。”
季淮安闻言，惊恐地拉了一下小季淮之的一角。
小季淮之没理，继续道：“骗你的，她可和我妈差太多了。既然您不拐弯抹角，那我也和您明说——我不认她。”
替代品就是替代品。
淮父忍着火气道：“满嘴脏话的习惯跟谁学的！我不在家的时候，又跟个哪个社会上的朋友鬼混去了？季淮之你怎么变成这个个样子了，你以前很听话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季淮之语速飞快，然而紧跟着的，是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小季准之的左半边脸上。
季淮安被淮父的动作吓了一跳：“爸！你打哥干什么！”
小季淮之看着眼见这个手仍悬在半空中的男人，越发感到陌生。
小季淮之捂着自己的左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淮父，随后如同猛箭般冲出了家门。
“哥！你去哪！”季淮安望着她哥的背影大喊。但无济于事。
——
“你之后去了哪里?”一个关心的声音响起。
“不记得了，可能喝酒去了。我记得当时喝得不省人事。”季淮之自嘲一笑道，”后来我还去把我爸给我绑的银行卡都解绑了，现在想想，那时候……我还挺有种的。”
季淮之坐在一把电竞椅上，身后是一群逃课年纪不相仿，逃课出来打游戏的学生。
那个关切的声音的主人，是当年那个和季淮之称兄道弟的老板。
老板：那你妹妹呢，还留在那吗？
季淮之：不知道，我走以后，她的朋友圈就很久没更新过了。可能是换号了吧。
老板没再多问，只是隐隐从季淮之的表情中，
感觉到他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离开家后能住哪?学费怎么办?就连吃喝住行都成了问题。
季淮之的睫毛很长，微微挡住了他的眼睛，平添一分清冷的忧伤。他像是安慰似的一笑：“去把卡停了，但手头上的积蓄还有不少，起码几年吃喝穿用不用愁。再加上之前打了零工，现在交完学费也还有不少钱…”季淮之亮出余额让网吧老板看，想让他别担心自己，“看还有18万多……”
老板拿出手机，在搜索栏目里输入了一行字。手机屏幕上跳出“正在为您查找”的字样，随后跳进了网页。
[浙江省重点高校，凌鸢一中的学费大约是——一万元一个学期］
……
一万的学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咬咬牙也可以负担的起。
网吧老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数字，又抬头看了一眼季淮之。
但对于一个靠自己在社会上混下去的学生来说，这个数目相当庞大了。不过，季淮之离家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这，又常出去打工，要说大花销到是没有。但是开学前一个月，季淮之突然说自己有地方住了，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
“那你后来离开网吧去哪了？”
“嘶，那时候有个工作，包吃包住，薪水也挺高的，我就去应聘了。放心，我这么强，肯定过了。然后干了一个月就开学了。再然后……不又回您这来了嘛。”季淮之对着老板笑，而后继续道：“本来打算高中不上了，自己自学三年，将来再去搞个高考名额，这样比上学爽多了。”
“那为什么又决定去上了？”老板忍不住了解季淮之的过往。这个孩子……太坚毅了……
“ 暑假那会儿，凌鸢那边发来一个通知……”
参加过一年前集训的同学，将无视中考成绩，直接进入本校学习。
季淮之话刚说完，对方就猜出了他的意思。
“虽然他当时跟我玩消失吧……”季淮之垂眼看着自己发白的指节，喉结上下滚动。
他带着自嘲的意味笑了一下。
电脑屏幕跳出游戏加载成功的画面。
季淮之没继续说下去，并让老板不用担心自己后，细长的手指搭上了鼠标。
老板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行，你别打太晚。明天还要上学。困了就区沙发那边凑合凑合。”
季淮之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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