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玛被她收服以后,带领着族人迅速切换食谱,即便四肢并不发达,但依然任劳任怨的参与纺织厂和种植园的劳作。
一旦进行对比,高下立现。
澄舟没有再听下去,她挥手招来一片浓雾,隔开了双方。忒缇丝看到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莹白色触手,赶紧把厄尔玛放上去。
厄尔玛的口器刚碰到触手,澄舟脑海中就响起了她委屈到震天响的哭声:“塔拉!厄尔玛好痛!好痛啊!”
澄舟操控雾气从灯塔里拿出一个治疗光团,一边包裹住厄尔玛,一边柔声安慰她,厄尔玛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声。
澄舟把厄尔玛交回忒缇丝手上,让她们先回到各自的宿舍中疗伤,然后才转向另一边警戒的信徒们。
对这些流浪的信徒来说,浓厚的雾气还是容易令她们想起遇到怪物的恐惧,因此依然还是保持着禁戒状态。
反而是落在最后的女孩已经知道雾气代表着塔拉的出现,因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举起的手也放松的垂在身侧。
澄舟解除了雾行状态,身体重新凝实,散发着一层莹白色的光芒,触手向四周延展。
女孩见到莹白色的触手,立刻跪下行礼。前方挨挨挤挤在一块的信徒们则是愣了几秒,才一个跟着一个跪下。
澄舟这次没有托起她们,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厄尔玛是我的信徒,受我的庇佑,和你们同样。”
那个强壮的男人一下就抬起了头,瞪着眼睛看过来,然而过于强烈的光又迫使他重新低头,两张嘴愤怒的裂开,在脸颊上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塔拉!这种该死的,海怪,毁了我们的,祖祖辈辈!害我们,被圣殿驱逐,不得不,在废海,流浪,您怎么,能庇佑,这些,该死的东西!”
这是在……教她做事?
澄舟平静的伸出手,一根粗壮的触手从角落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强壮男人,直接伸出灯塔防护罩外。
原本沉寂的黑色海面迅速被这香甜的血肉气息唤醒,扭曲的漩涡里浮现无数颗眼珠,贪婪的凝视着上方的男人,却因为神明的气息而踌躇不前。
强壮男人触不及防被吊在海洋上方,脱离了灯塔的防护罩,混合着浓稠恶意的黑暗顿时全方位向他袭来,他满脸的愤怒顿时被惊慌取代:“塔拉!至高无上,的塔拉!求您,原谅我,对您的不敬!我再也,不敢了!”
噢,原来他知道这是不敬啊。
澄舟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男人眼里强压下的不甘,又转头看向剩余的信徒们。环绕在她们周围的粗壮粗手开始游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跪下,纷纷祈求神明的原谅,没有人再对厄尔玛喊打喊杀,仿佛刚刚的斗争是一场幻觉。
粗壮触手缓缓下落,把强壮男人吊在距离海面眼球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原本痛哭流涕的男人吓得双腿乱蹬,在察觉到触手因为他的乱动更加向下后,又浑身僵着,一动不敢动。
岸上的信徒们听着他嘶哑的叫喊,却无人敢出一言,只是恐惧的低下头,回避男人的惨状。
澄舟等到男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时,才挥了挥手。触手一个使劲,直接把他丢在了沙滩上,摔得他满脸泥沙。男人不顾身体上的疼痛,第一时间爬起身重新跪好。
澄舟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们有不满,可以走。”
走,走去哪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离开了塔拉的神庙,她们怕是会立刻被巨浪和海兽吞噬,除了这里,没有任何一块陆地愿意接纳她们,她们没有第二条生路了。
跪在最后的女孩离其他信徒远远的,此时非常大声的开口:“塔拉,收留我,我要报恩,不走!”
有她这句话做开口,其他信徒也接二连三的表明了自己的衷心,鱼鳞女人更是把自己偷偷藏在其他信徒的身体后面,祈祷澄舟看不见她。
澄舟一个也没有回应,她重新开启了雾行状态,消失在信徒们眼前。
海滩上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信徒们,过了许久,才有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用眼角扫视一圈,发现神明早已离去,才跌坐在地上。
“塔拉,生气了,会不会,驱逐我们?”
“我不要,再在海上,漂泊,我会死的!”
不安的气氛在信徒们之间传递,于是就有隐晦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个狼狈的男人身上,还有一些也看向了人群里的鱼鳞女人。
不知谁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惹塔拉动怒,的人,消失了,塔拉应该,就不,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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