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伴背叛的可怜人在落入绝境时,向神明祈祷,幸运得到了回应。不但消灭了仇家,还来到了神国,获得了机缘,从此走上一条功成名就之路。
可惜这幸运儿不知道,回应她的,并非是她一直信仰的神明。
那么……
澄舟从上而下俯视着脚边的信徒:“你知道盗窃的后果。”
忒缇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眨了两下眼睛,茫然的重复:“什么?偷窃?”
澄舟向前走了一步,更逼近面前的信徒:“圣殿的窃贼,在做下如此偷窃罪行后,你们竟敢还派人来到我的神庙?”
跪坐在地上的忒缇丝吓得往后倒去,在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敬的动作后,又白着脸慌忙重新跪好,拼命摇着头:“至高无上的塔拉!求您明察!忒缇丝没有……没有偷窃您的东西!”
莹白色的粗壮触手像鬼魅一样从脚边窜出,顺着身躯向上攀爬,紧紧扼住忒缇丝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带来求生本能,让她顾不得撒谎与否,只想寻求一切活下去的机会:“塔拉...塔拉!咳...我知道您丢失的东西可能在哪!求您....给忒缇丝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发誓...一定能将丢失的东西重新找回....”
脖颈上缠绕的触手一松,忒缇丝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氧气,她狼狈的趴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喉咙干涩得像要咳出血来。
澄舟低头看着信徒,语调很慢:“你确定,你能找到?”
忒缇丝不顾满脸的泪水,窒息的感觉太过可怕,她抱着对生命的无限渴望拼命点头:“至高无上的塔拉,忒缇丝不敢欺骗您....还请您告知丢失的物品....”
澄舟轻声开口:“我的信仰被偷了。”
“我从未降下即将沉睡的神谕,自那天起,圣殿岛范围的信仰,全部消失。”
她俯视着信徒震撼惊恐到失语的表情,一字一顿:“我的信仰,去哪了?”
海滩上一片寂静,海风呼啸着刮过这一站一跪的神明与信徒。
忒缇丝的大脑完全空白,她的眼神无法直视澄舟周身刺眼的光芒,但过于惊悚的秘密已然让她忘记了眨眼,泪水从干涩至极的眼里流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极冷的寒冰中挤出来:“您的神谕,是....大祭司宣布的....”
她跪在地上拼命回忆:“大祭司说您陷入沉睡....无法再庇佑我们....”
澄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忒缇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颓然的停下来。
塔拉此刻分明就在她面前,没有陷入沉睡。到底谁在说谎,实在一目了然。
大祭司传递虚假神谕,得知塔拉沉睡无法庇佑海洋的人类不再虔诚信仰,塔拉发现信仰值丢失认为圣殿是窃贼……一个完美的闭环,处处都合上了。
忒缇丝拼命回忆着在圣殿所见所闻,可无奈她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岛屿祭司,连这条神谕都是在圣殿绕了一圈以后,才进入她的耳朵里,更不用说去回忆什么细节了。
圣殿多年以来灌输的教条让她全然相信神明说出的话。
虽然不敢置信,但既然神明是对的,圣殿就一定是错的。
忒缇丝匍匐着,觉得自己好像连抬头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流着泪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如果塔拉丢失的是特殊物,是珍贵美丽的饰品,是任何切实存在的物品,她都能够去拼命去寻找。但失去的是信仰……
澄舟看着伏跪在地上,不再动弹的信徒,再度开口:“圣殿偷窃我的信仰在前,你欺骗我在后,我本应该现在就处置你,但你毕竟来到了我的神庙里,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脚下的忒缇丝猛的抬起头来。
“我失去大量信仰,现在神力受损,无法惩戒圣殿。我要你做我的神庙祭司,帮我重新收回信仰,恢复神力。”
忒缇丝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彩,她含着泪水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但是。”澄舟低头的凝视她:“如果你依然心念圣殿,继续与窃贼为伍,这种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忒缇丝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退缩,她脑海中只有绝处逢生的喜悦和能够成为塔拉祭司的惊喜,信徒拼命点头:“至高无上的伟大的塔拉,感谢您给予的机会!忒缇丝会永远追随您的旨意,至死不渝!”
话音刚落,澄舟就看见忒缇丝身下亮了起来。金色线条从地下涌出,四处流淌,迅速形成一个熟悉的法阵。
她的视线一晃,变成了第三视角,无数洁白到透明、散发着莹光的触须从她背后涌出,争先恐后的伸向匍匐在地上的忒缇丝,把她层层包裹起来,最终形成一颗大大的蚕茧。蚕茧不断跳动着,像一颗白色的心脏。
有金色的线条从蚕茧中流出,像一根脐带,链接她与忒缇丝,然后在她的感知里开辟出一个小角落,安分的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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